“是啊,别的不说,就眼前这白雪,怕是马上就要融化干净了,再看见就要等下个冬日了。”
“哈哈,这倒也不怕,过几日山上的果园就开花了,到时候在漫天落花里泡温泉,想想也是件难得的美事。”
“到时候把王兄和刘兄他们叫上,带两坛子好酒,咱们来个诗会如何?”
“那就要把这山谷包下来了!”
不说两人说的兴致勃勃,就是京都里,朝堂上,因为蛮人突然凶猛的进攻,也是吵的不可开交。
之前,提议过削减军饷军粮的老臣们都哑火了,低着头装糊涂。
倒是年轻朝臣们逮到了机会,唇枪舌战,就差把老臣的脸皮扒下来了,半点没客气。
温绍元站在角落偷偷打哈欠,这个时候,他们御史没有开口的余地,只能观战。
昨日从租住小院搬出来,他直接住进了客栈,那客栈吵闹,自然就没睡好。
等下了朝,他无论如何也要重新寻个地方落脚了。
大不了去找刘胖子借个院子住,刘家家大业大,总有空闲的别院之类,就是不知道家里知道,会不会气疯了,恐怕家里都会觉得温家百年清名,被他这个不孝子玷污了!
温绍元好不容易熬到下朝,依旧没有吵出结果,明日继续。
他一路随着朝臣们走出宫门,就见温海等在一辆马车旁。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看着东西吗?”温绍元有些着急的问道。
他的行李里有不少藏书,放在客栈,万一丢失就损失大了。
不等温海应声,马车门一开,一身素色长衫的家仁就跳了下来,“老师,我和父亲过来,请您一起去办件事。”
“你不是赶回家了吗,怎么又来了?再说今日不是……”温先生惊讶,想说吴翠花的烧头七,又把话咽了回去。
家仁会意,说道:“老师放心,我是给母亲烧完纸才来的,先生还是赶紧上车换下官服吧,你的行李都在车上呢!”
温先生点头,上了马车,温海跳上车辕,甩着马鞭就走。
温海扫了一眼各家马车,忍不住替主子委屈。
若是李家没来人,他又在客栈,主子下朝就要走路回去了。
旁人家里都是车接车送,奴仆环绕,只有他家主子这般寒酸。
若是主子一辈子不回温家,他也支持,是老宅做的实在过分了,老太爷和老夫人太心狠了!
不说温海心里嘀咕,为主子鸣不平,只说温先生在车厢里换了衣衫,又看看那几个书箱子,也是放了心,“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底了,你们既然劫持了‘它们’,那我这大半日,就听你们差遣了。”
李老二和家仁都是笑起来,稍稍放了心。
温先生还能说笑,想必对于如今的窘迫处境,并不如何伤心。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先生今日都听我们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