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还想看到这些书,就只能找家仁借阅。
不能说让家仁以后在书院横着走,但最起码没人敢欺负他,谁见了家仁都要客气三分。
再往长远看,书院里的学子们身份背景不同,走出去无论是科考,还是谋生,只要在这批手抄本中有所获益,就会念着李家这份情,而成为家仁的人脉。
不得不说,家仁是幸运的。
他进了书院,家里就开了小铺子照顾他生活,如今温先生又这般费心为他以后学习和科考铺路……
温先生生怕李家舍不得,掰开揉开,把其中的道理和好处,细细说个清楚。
众人这才明白,李老二起身给温先生行了大礼,感谢他这般为儿子费心。
温先生笑着扶了他,“一家人,不必如此客套。也是老四愿意冒险去取回这些书,否则我再多谋划,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说罢,他又说道,“我只有今日休沐,明日还有公事。这就带着藏书赶去洛安,争取今晚就把事情安排好,大伙儿也都安心。”
“好,辛苦温先生了。改日再过来,让红英做几个好菜,咱们家里人再好好吃个饭。”李老太感激的说道。
随后,又撵了李老四去田里摘一篮子香瓜,给温先生做伴手礼。
总不好让温先生空着手去书院拜访啊……
很快,温先生就把藏书数个清楚,然后小心搬到了他的马车上,拎着一篮子香瓜,带了温海赶往洛安。
走到山谷路口,李老二不放心,又请了刘镖头带了家义和刘扬跟着走一趟。
家义和刘扬一点不觉得累,听说要去书院那边,更是欢呼雀跃。
家安和家喜急的团团转,委屈巴巴望着二伯,“二伯,我们还没去过书院呢,我们也想大哥了。”
李老二哪里舍得侄儿们这般模样,左右不过住一晚就回来了,于是就道,“去吧去吧,你们俩别淘气惹祸,明日早早回来。”
“哈哈,二伯太好了!”
“我们保证听话!”
两个淘气小子飞快跳上车,催促快走,生怕二伯反悔或者被奶奶知道了要拦阻。
李老太这会儿可没有空闲理会他们,好几日不在家,她这心里惦记的厉害,于是背了孙女前院后院的转悠,走着走着,又到了河滩地。
这一个月,寒瓜和香瓜卖的差不多了,远远看着河滩地,空了一片,极好分辨。
村长背着手,握着烟袋锅儿,在田里走来走去。
他日夜看守着村里这片聚宝盆,离开片刻都心里不踏实。
毒辣的太阳,把他晒得脸色都成了古铜一般,但他翘着的嘴角,却一直落不下来。
为了防止外人跑来捣乱抢瓜,村里能调集的人手,都调集过来了,硬生生看了一个月。
也就这几日,寒瓜和香瓜差不多卖完了,这才撤走了一半人手。
眼见李老太和佳音过来,村长笑呵呵同她们报喜,“看看咱们这个聚宝盆,可是给村里立了大功了。春日种下的时候,都知道是好东西,但也没想到能这么金贵啊!”
李老太把佳音放下,也是笑道:“可不是嘛,大伙儿睡觉都能笑醒了。一亩瓜地顶的上百亩良田的进项了!”
村长随手摘了一个香瓜,在窝棚边的水桶里洗了洗,然后递给佳音。
李老太想起方才那篮子香瓜,就道:“方才那篮子香瓜,是送给家仁书院先生的,算我们家买的,已经让老二记账了。”
村长摆手,“算那么清楚干什么,论起来,大伙儿还是跟着你们家沾光呢,没有你们家救了叶公子,人家也不会这么尽心尽力给咱们找瓜秧。”
“一码是一码,大伙儿如今都惦记瓜田的进项呢,不好因为这点儿银钱,坏了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