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心情不好,加上他在静虚山这里着实丢过大丑,被萧煦捅了两刀不说,还被逼着说了实话,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丢下高台。
如今看着楚君澜的模样,他便想起当初被萧煦抓上了高台的自己,面色更加阴沉了。
“诸位今日能来,便都是因对神仙酿的真心喜爱,楚某深表感谢。若是可以,楚某愿意为诸位提供特供的神仙酿,只是我们神仙酿前一阵出了事,大家也都知道。”
高台下的众人闻言,都纷纷点头。
那么大的动静,还烧了附近的民宅,水龙局的人忙活了一整夜才将火势控制住,他们哪里会不知道?
楚君澜沉着脸,严肃道:“此番之事并非意外,也不是神仙酿酒厂的人自己出了问题,而是神仙酿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危机!”
“安全危机”四个字被楚君澜咬的极重,她环视一周,又续道:“此番无妄之灾,着实是人祸所至,有人背后陷害,在神仙酿的酒厂和仓库里纵火,将我们酿酒的设备毁了不说,还将库存也毁了大半。如今想来,我还是觉得后怕,若是我们酒厂选的位置不是在城郊人烟稀少之处,而是选在城中繁华之地,那么淮京城又会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的心里都是咯噔一跳。
神仙酿极为醇厚,想来也是因为易燃才会毁了一座酒厂,若是酒厂设在城中,冬日里天干物燥的,恐怕会造成难以收拾的后果。
楚君澜道:“纵火之人,不只是与我神仙酿有仇,依着我看,这人根本是不在乎旁人的生死。如果活在发生在人员密集之处,毁掉酒厂是小事,牵累了无辜的老百姓,让无辜之人丢了性命,又该如何?
“事实上,此番我们损失的存货,酿酒的设备,还有赔偿给附近被烧毁家园和田地的老百姓的银子,已经让我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高台下众人闻言,不由得一阵唏嘘。
今日来的达官贵人和勋贵,有不少都联想到了六皇子身上,因为楚君澜和萧煦与六皇子和蔡家的恩怨实在太深,何况就算他们先前没有想到这一层,如今站在是静虚山的广场上,也很容易就想起当初萧煦为了给楚君澜翻案时,六皇子当众承认的那些罪行。
虽然当时的事,已无可考究谁是谁非,大家也无法确定六皇子到底有没有做过虐杀伤兵,又杀害自家亲戚嫁祸给楚君澜的事,但六皇子平日里行事乖张,仗着蔡家做后盾就为所欲为,这些可不是秘密。
若是六皇子被揭穿了这些,怀恨在心,见楚君澜和萧煦“死而复生”,并且萧煦还成了他的大哥愤恨难耐,他的人品,去一把火烧了楚君澜的产业,这也是他做得出的。
有不少人心里就不快起来。
甚至还有人咒了一声:“谁放的火,生儿子没屁|眼!”
人群最后的九皇子听得噗嗤一声笑,不住的用眼角余光偷看六皇子神色。
六皇子已是面色黑沉如同锅底一般,将满口的牙咬得咯吱作响,他当真想直接冲上去给楚君澜好看,又怕做的太过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前头有人不经意回头时,看到了站在一起的秦王、六皇子和九皇子,观察了这三人的脸色,就悄声提醒身边的人,身边之人又提醒前头的人,如此一来,三位皇子亲临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
可是咒骂幕后黑手的声音却没有停歇,反而更大声了。
楚君澜负手在台上踱步,无奈的叹息着道:“如今我们神仙酿是骑虎难下了。先前售出的酒票太多,如今酒厂无法酿酒,库存量只够供应酒票的兑换,是以无奈之下才暂且停止了特供酒的这一部分。”
有人在台下高声道:“这不打紧,你重新开始酿酒便也够了,酒票虽发的多,也不是所有人都一下子全来提酒。”
“正是如此,只要酒厂继续酿酒,库存自然不是问题,很快神仙酿就能步入正轨了,酒票也可以再发了。”有人跟着附和。
楚君澜点点头,向着说话的人拱手,道:“几位说的都对,只是现在酒厂的问题,不是在酿酒之上。酿酒的设备与原料预备起来都容易,酒票的印刷要恢复起来花点心思也办得到,可如今,我当真是被吓怕了。”
楚君澜连连摇头,一副烦恼烦恼至极的模样:“酒厂应该是被什么人给暗中盯上了,这一次一把火,已让我们神仙酿损失惨重,若我们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恢复了酿酒,对方再找机会来放一把火呢?
“我们如今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次火灾只损失了银子,没有伤及任命便已是幸运,若下一次火势控制不住,伤及了无辜百姓的生命又该如何?我是打算,神仙酿库存的酒兑换完毕后,就要关门大吉了。”
听到神仙酿要关门,今日到场不少爱酒如命的人都着了急,纷纷议论起来。
“这如何使得?好好的神仙酿,竟会被一个无耻之徒给搅合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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