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这厢早已等得不耐烦,这宫中谁不对她高看一眼?她去了谁的住所都是纡尊降贵,谁敢就怎么关着大门让她在外头等?这连最近本的待客之道都不顾了。
“怎么,你们是还想让本宫站在这里等你们主子出来?”淑贵妃横眉怒目。
钟粹宫门前的两名内侍已吓得噤若寒蝉,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暗暗叫苦。
“来给人,把这两个冲撞本宫的贱人抓起来,恨恨地给我……”
淑贵妃话没说完就被推门声打断,钟粹宫的朱漆大门被推开,萧煦负手走了出来,见了淑贵妃,行礼道:“见过淑贵妃。”
一看到萧煦,淑贵妃的眼神便阴冷下来,阴阳怪气的嘲讽道,“怎么,堂堂大皇子,连医生‘母妃’都不会叫?”
萧煦完全不想与淑贵妃多做纠缠,只道:“父皇吩咐过,六皇孙怕生,又太小,常日里不准人来钟粹宫打扰,这两个奴婢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淑贵妃高抬贵手。”
“呵,本宫掌管六宫,却没听说这一则。难道本宫处置两个贱奴,还要经过‘大皇子’的同意?”大皇子三个字咬的极重。
萧煦冷着脸道:“自然轮不到我,若是淑贵妃不在意父皇的想法,您自可以随意。”抬眸看了看天色,又道,“天色不早,男女有别, 便不多六淑贵妃了。您请自便。”
拱手行了一礼,礼仪姿态十分标准,挑不出半分错处,但也仅此而已。
看萧煦转身便要回去,淑贵妃愤然追了两步:“萧煦!”
萧煦却全不理会,就似没听见一般,径直走近钟粹宫,并沉声吩咐:“关门。”
内侍们噤若寒蝉,不愿开罪淑贵妃,也不愿意开罪大皇子。
正在僵持之际,一个小内侍远远地踏着傍晚幽蓝的光从甬道奔了过来。
“回贵妃娘娘,皇上今儿个翻了您的牌子。请您先准备着吧。”
淑贵妃一口气憋在胸中,却不能不对景鸿帝的选幸表示欢喜,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她一时间甚至怀疑景鸿帝是不是故意为之。
一墙之隔的钟粹宫中,萧煦也听见了小内侍的话,心里便猜想,或许此处有皇上的眼线,皇上是得知情况特地来解围的。
萧煦捏了捏眉心,收拾起略有些沉重的心情,便回了寝殿。
次日散朝后,六皇子带着随从走在热闹的集市上,远远的便看见神仙酿的门前聚了不少的人,心里便是一阵憋屈。
身边人察觉六皇子的怒意,低声道:“殿下,要不要……”比了一个杀的手势。
六皇子垂眸想想,点点头。
那人立即点头应下,满脸得了重用的兴奋:“您就瞧好吧。”
心中的憋闷散去一些,六皇子继续向前走去,就在临要离开集市时,忽然看见路边一张小方桌后,坐着个个穿着粗布道袍的青年,桌子下还写着“代写家书”四个字。
原本这样一个人也并无什么可注意的,但此人奇怪之处,就在于远远看去,六皇子还以为看到了自己,若不是他确定自己并不是双生子,他几乎要以为这位他是流落在外的双生兄弟。
“六殿下?”身边的随从也发现了此人,看看六皇子,又看看那人,纷纷震惊了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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