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左右脸颊肿了个对称,火辣辣的疼,生怕再挨萧煦的耳光,索性破罐破摔,扯着嗓子大吼:
“楚君澜没杀蔡王妃,蔡王妃是我和我外公一起密谋杀的!我们买通了蔡王妃身边的丫头,给她下了一种让人发疯的毒,还有,这件事,蔡王妃的亲生父亲七老爷也知情!”
蔡老族长闻言眼前一黑,脑袋里嗡的一声,这等丑事被揭开,往后蔡家还如何立足?
六皇子也知道这些事说出来不妥,可提着剑的萧煦太可怕,被抽耳光也实在太疼,是以也只能脸色惨青的垂下头。
六皇子的声音在偌大的静虚山广场上扩散开来,让人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人群里如凉水倒进了热油锅,“哗”的一声就议论开了,先前还议论萧煦偏激的人如今也都转了风向。
“六皇子的外公不就是蔡家五老爷?”
“还有这等事?那蔡王妃死的也太憋屈了,亲生父亲和伯父密谋下毒,身边信任的丫鬟投毒。”
“就为了陷害一个女子,这简直丧心病狂!”
“想不到六皇子竟是这种人。”
……
萧煦满意的听着百姓的议论声,提着滴血的剑走到六皇子身旁,似乎随时都能再给他一下。
“还有,继续说。”
抬头对上萧煦的眼神,再看那寒光闪闪的利刃,六皇子惊恐的面无人色。
“我说,我说,虐杀伤兵,我,我也做了。楚君澜撞破了我的事,我才杀了蔡氏嫁祸给她。而且我,我还买通了恭亲王府的下人,在恭亲王的卧房里藏了龙袍。”
似想为自己脱开干系,六皇子又忙道:“可这件事是我外公帮我出的主意!”
台下的文武大臣们,此时也再绷不住,发出一片唏嘘之声,甚至还有曾经为六皇子说过话的官员在同僚异样的眼神下将脸都羞红了。
想到楚君澜所经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因六皇子而起,萧煦眼中杀意更甚,冰凉的剑横着贴在他脖颈,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割破六皇子的喉咙。
六皇子吓得往后躲,冷汗直往脖子里流:“你干什么!你让我说的我都说了!父皇,父皇救命!父皇救我!”
景鸿帝脸色铁青,看着高台上的二人,心里像被谁挖空了一块。
他的儿子们在互相残杀,一个是真的受了委屈,一个如此不争气,他却为了皇家颜面要竭力维护。这两人之间,护了一个就护不了另一个,如何才能两全?
萧煦的做法如此激进,全然不留一点退路, 不但将事闹大,让百姓们人尽皆知,还直接将皇家的丑闻揭开,完全坦露在百姓与朝臣的面前,他根本就没有留下商量和转圜的余地。
景鸿帝自责的闭了闭眼,是他的处事态度彻底寒了萧煦的心,才会让他如此孤注一掷。
他只是想用决绝的手段,让楚君澜的清白昭告天下,洗刷她杀害婆母的冤屈,让那些想用她的死来得到安稳的人,什么都得不到,萧煦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景鸿帝沉声道:“煦儿,住手。”
景鸿帝的声音不高,但高台上时刻关注着下面的的萧煦却听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