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回道什刹海的楚家,项宜新欢喜的迎了出来。
项宜新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但她素来身段苗条,此时只瞧见她双颊略显丰腴,衣裙遮挡下腹部看不出孕态。
“大嫂,你怎么出来了?我自个儿回去便是了。”楚君澜笑着屈膝。
项宜新一把将人拉住,两人相互见过礼,便牵着楚君澜的手,一面往里头去一面道:“多走这么几步路,我全当做运动罢了,哪里就能累到我?你大哥在家也是不许我做这个,不许我做那个,都快给他闷出病来了。”
虽是抱怨,语气却是甜的。
楚君澜噗嗤一笑:“大哥那是心疼你呢。”
项宜新脸上微红,回头嗔了楚君澜一眼:“你就知道向着你大哥说话。”
“真是冤枉,我心里嫂子更重要。若不是嫂子在,我断然不会放心大哥独自一人的。嫂子在,这里才是一个家。”楚君澜虽是玩笑,但说的也是事实。
她是楚华庭的妹妹不假,但楚华庭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已经不是她了,她很清楚,也为楚华庭开心。
项宜新看着楚君澜的神色,便知道她此话完全出自真心,笑着叹息道:“我呀,吃了那么多年的苦,说不定都是为了后来的好运气吃的,苦尽甘来了,才遇到你们兄妹了。”
楚君澜便笑起来。
姑嫂二人说说笑笑了一阵子,楚君澜便与项宜新低声道:“嫂子,我有个事情想托你帮忙。”
“什么事,你只管说。”项宜新毫不犹豫。
楚君澜道:“我想往寒梅夫人府里散布一个消息,不知道嫂子有没有人脉?”
为免项宜新担忧,楚君澜忙道:“嫂子放心,我不是要害人,只是想有机会与寒梅夫人名正言顺见一面,我与寒梅夫人不熟,又与淑贵妃关系不和睦,若是贸然拜访,只会被拒绝,所以我想散个消息去她府里,让她主动见我。”
不得不说,项宜新是松了口气的。
寒梅夫人虽然不在乎她,但她心里,将寒梅夫人当成母亲一般,就算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陆湘湘了,到底不想让寒梅夫人出事,更不愿意自己的小姑与自己视作母亲一般的人闹出不愉快来。
“原来如此,他们府里的人,我虽然认识一些,但我不好出面去联络,”项宜新垂眸想了想,道,“不过有几个人的习惯我却是知道的,要传消息,这几个人最合适。他们常去酒楼吃酒,还有去赌坊的。”
项宜新就将这几个寒梅夫人府上要紧之人的习惯告诉了楚君澜:“你将消息透给他们,他们或快或慢,就会将事儿传出去的。”
楚君澜感激的笑着:“多谢嫂子了。”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项宜新拿出自己的针线筐,将里头绣了一半的小肚兜给楚君澜看,“你瞧,给孩子预备的,你看这花样子如何。”
肚兜上绣的是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针脚细密,针线鲜亮。
楚君澜摸了摸小老虎,笑道:“我觉得极好,嫂子的针线活做的真漂亮,我就只会简单的缝补,做一些衣裳,绣花我是不行的。”
项宜新笑道:“你给你哥哥做的鞋子我瞧见了,针线活也是极好的,你就不要自谦了。”
楚君澜笑了笑,那鞋子是原身给楚华庭做的,并不是她,她虽继承了原身的记忆,但绣花考验的可不只是技巧,还有耐心,她的耐心大约都耗在医药上了,断乎没耐性去刺绣,所以针线活也只是差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