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在恭定王受封亲王后,就重新修饰翻新过。
从郡王到亲王,地位已是不可同日而语,原本在恭定王府用算是越制的,如今却也不算了。
因此,恭亲王世子成婚的规制,便不能按照郡王世子的,而要按照亲王世子爵。
这让张王妃着实恼火了一阵。
最开始,她只是给傻子抬一房活死人媳妇。
后来,那个“活死人媳妇”不知怎么就活蹦乱跳了,竟还有一手出众的医术,偏生王爷回京后又对那女人表现出格外的重视,她原先准备的那些寒酸的东西自然不能给世子用。
再后来,傻子不傻了,得了皇上的重视,张王妃只能一边惆怅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能人道,一边还要继续往萧煦的婚礼上投钱。
到如今,萧煦一跃成为亲王世子,她先前几次准备的东西又有许多不能用,全部都要提升规格才行。
“那个贱种!凭什么这么好命!”张王妃气急,将引枕抡圆了狠狠的往炕沿上砸。
引枕里塞满棉絮,摔打在炕沿发不出声响,砸不坏,又没声儿,简直是泄愤利器。
张王妃砸的满头大汗,累的气喘吁吁。
她已年老色衰,亲生子又不能人道,且夺得世子之位看起来已经希望渺茫,偏生王府里从来都不缺少年轻貌美的女人,如今新进门的蔡王妃又与她两头大,王爷对蔡氏格外宠爱,已经很久都没来她的屋里了。
思及此处,张王妃的眼泪便流了下来。
“母妃,您别哭啊。”萧运鹏眼看着张王妃发了一阵脾气后,坐下就只知道哭,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上前用袖子给她擦眼泪。
“母妃,来日方长,咱们有的是机会,眼下先将那杂种的婚礼好生办了,为的不是萧煦,为的却是在父王面前挣一分脸面,我也会帮您的,兄友弟恭这类,我做的历来熟手。”
“为娘的知道,可是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张王妃抽噎了一声,委屈的呜咽道,“为娘现在是不受宠了,你父王一天就只知道在蔡氏那边,我明明不愿意,却要挖空心思给那小杂种好生筹办婚礼,就是为了能让你父王知道,这个府里谁才合适做当家主母,可是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吗?我憋着闷气,现在却连个茶杯都不敢砸,只敢捶这不出声的枕头!”
越说越委屈,张王妃差一点嚎啕大哭。
萧运鹏看张王妃哭的满脸鼻涕眼泪,妆容也糊了,喉头就不自禁翻涌了一下。
“母妃快别哭了,我不是都说了?来日方长,先让他得意几天,咱们也好利用此事在父王面前好生表现。也好让人知道我的人品和能力。至于世子之位,我势在必得!”
张王妃擤了一把鼻涕,又用帕子擦了擦脸,抬头看着萧运鹏,眼神缓缓变的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