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最为深沉之际,守门的老庄户早已在门房裹着皮袄围着炉子打起了盹,一阵马蹄声靠近了风雅山庄外,老庄户吧嗒吧嗒嘴,迷蒙中似乎听见了敲门声。
“哎呀!”一个激灵醒过神,老庄户瞪大了眼睛,“谁!”
“是我,夏公子还在吗?”
老庄户听那声音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是什么人,想着对方是个女人,他也就不惧怕,将门推开了。面前的楚君澜着实将他吓了一跳,鬓发散乱,破衣烂衫,脸色苍白的像地上的雪。
“你是……楚小姐?”
“是我,老伯,夏真言还在庄子上吗?”
老庄户连连点头:“在,在,夏公子这些天一直帮着庄子里重建,干活慢条斯理的,这会子还没走呢。您快进来暖暖,小人这就去给您告诉傅公子和夏公子他们去!”
一见楚君澜如此狼狈,老庄户同情心大起,将楚君澜让进门让她烤烤火,就急匆匆的往里头奔去。
楚君澜疲惫至极,骑了一整天的马匹,腿根都被磨破了皮,现在双腿酸软的快站不住,她索性靠在火盆旁席地而坐,背靠墙壁闭目养神。
傅之恒将夏真言奉为上宾,留他住在自己的院子里,老庄户一来就将整个院子的人都吵醒了。
“你说楚小姐来了,寻夏公子来的?”傅之恒一面披衣,一面吩咐小厮天宝去叫夏真言。
“是啊,小人看着,楚小姐的模样着实狼狈的很,像是遭了山贼了,脸色也很难看,公子您快去看看吧。”
傅之恒心里揪着,趿拉着棉鞋就往外走,见天宝拉着夏真言从厢房出来,夏真言还动作慢吞吞的,便过去和天宝一人一边架着他。
“夏公子,快随我来。”
“哎,大半夜的,到底什么事啊,不能等睡醒了再说吗?我现在可困呐!”
“好像是楚小姐出事了。”
解释不清楚,索性不多说,傅之恒和天宝拉着闭着眼睛边走路边打盹的夏真言,刚来到门房的小屋,就看到一身狼狈的楚君澜,已经靠墙坐在地上睡着了。
她的模样是他们前所未见的狼狈,长发纠结乱糟糟的,衣裙和披风都被刮的一条一条的,里头的棉絮也都飞的差不多了。她的脸上和手上都泛着深红,还有肿胀的迹象,一看便知是受了冻伤。
夏真言眯着眼睛看了看,吓的瞌睡都醒了:“这是怎么了?头些日子不是大张旗鼓的去祈福静心,准备嫁人了吗?怎么闹的像叫花子一样?”
有这么说话的吗?傅之恒很想白夏真言一眼,却也知道他就是这个性子,蹲在楚君澜跟前,刚伸出手,原本还睡着的人就忽然睁开眼,杏眼明亮,眼神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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