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姐,这边请。”阮掌事在前引路,恭敬的做请的手势。
楚君澜笑道:“有劳阮掌事。”
“哪儿的话,”阮掌事并未引楚君澜去寻常待客用的前厅和花厅,而是直接带她穿过月亮门,来到一个与前院相接的跨院。
“楚小姐,这里是大长公主府的客院,平日待客用的,大长公主的意思是,因着想让您见的客人,不方便叫别人知晓你们谈论的内容,是以才安排在此处,还请您不要见怪。”
“哪里的话,是大长公主思虑周全,我该感激才是。”
跨院中方砖铺地,其中是三间正房,院中的盆栽换上了几盆秋菊,看颜色却是极珍贵的绿菊。
进到正屋,迎面便见多宝阁上的青花古董瓷瓶与精巧的珊瑚摆件,绕过多宝阁,是宽敞的大厅,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屋内摆设,像是镜子一般。
楚君澜在铺设淡绿色椅褡的官帽椅坐下,阮掌事便吩咐人上了热茶,随即仆从们便都退了下去。
楚君澜捧着白瓷青花鲤鱼戏莲的盖碗暖手,却并不吃一口。
此时她心里十分不安,叶昭并不是个寻常人,与易玉海相比较,更加难以掌控,楚君澜自认为没有状元之才,辩不过叶昭,恐怕很难说服他说实话。
所以,她唯一能用的办法,恐怕还是恐吓和威胁。
正胡思乱想着,外头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楚君澜进心下紧绷,面上却表现的十分从容,将青花盖碗放下,便见玉面银发的俊逸中年缓步而来。
“见过仪宾。”楚君澜起身行了一礼。
叶昭笑着摆手,“楚小姐免礼。”
面前的小姑娘便是让他儿子情根深种之人,叶昭不由得仔细打量了起来,随即心中便是了然。
“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如此美貌的女子,与叶以渐站在一处堪称郎才女貌,也难怪他那傻儿子痴心不改。
两厢依身份落座,叶昭收回打量的视线,一双与叶以渐如出一辙的温柔眼眸望着楚君澜。
“楚小姐,不知你是有何疑问,才会以此为交易要见在下?”
楚君澜宛然一笑:“叶仪宾果真是响快人,我便不绕弯子了,其实我早已想见您多日了。”
“哦?”叶昭微笑,“我不记得与楚小姐有交情。”
“是吗?”楚君澜笑容渐淡,忽然直视着叶昭的眼睛,倾身问:“难道叶仪宾听见‘楚’这个字,还不能想起什么来吗?仪宾见到我,难道就没有什么往事想与我解释吗?”
叶昭闻言,心头咯噔一跳,重新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楚君澜,眼神却似有些恍惚,仿佛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中。
楚君澜声音又软又柔,可是说出的话却直击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