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同春疑惑的拱拱手,即便知道楚才良不再是官身,依旧恭敬的道:“有什么话只管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君澜直言道:“去岁桂榜放榜前,你们曾私下里递给孙姨娘一坛子酒。可还记得?”
孙同春立即想了起来,有些尴尬的看了楚才良一眼,随即点头道:“是有这回事。”
“有就好。这酒里加了什么,加了多少,可还记得?”
被楚君澜一个少女问这样的问题,孙同春和曲氏都有些挂不住。
曲氏摸了摸梳的整齐的圆髻,银盘一般的脸上挤出个微笑来:“小姐问这个做什么,女孩子家的……”
楚君澜抬起皓腕,打断了曲氏的话:“你们可以现在说,也可以选择待会儿顺天府的人来了,跟着去官府说。”
孙同春眼睛都瞪圆了:“什么官府?”
“快说!若不说,立即拿了你们去官府!”楚才良看孙家兄妹,如今是怎么看都不顺眼,原本还觉得颇有风度,谈吐幽默又有头脑的小舅子,现在看了就只觉得厌烦。
孙同春和曲氏真的被吓着了,回头求救的看向孙姨娘,可孙姨娘刚要张口,就立即被楚梦莹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孙姨娘挣扎,楚梦莹用力,还有别人来帮忙,彻底压住了孙姨娘。
孙同春知道事情不妙,又不敢经过官府,硬着头皮道:“那个酒,是我一友人从南方回来时带来的,我想着那个酒稀奇,不能自己吃了,所以送给了我姐姐。至于酒中加的东西……”
孙同春瞪了曲氏一眼。
曲氏立即道:“那东西其实无碍的,就是个助兴的小药,春风楼就有卖的,莫不是老爷吃了有什么问题?那药又不是第一次用了,我们知道那药没问题,才敢往酒中放,想的也是为了让你们夫妻锦瑟和鸣。”
这种话着实污人耳朵,在场还未出阁的女子不少,都听的面红耳赤。就连楚才良也是满脸紫涨,怒道:“放肆。真真放肆!我从前信任你们,你们却这样给我下药!我长子已因为这药瞎了眼睛,若是我吃了丢了命呢!你们谁担待的起!谁给你们的胆量,敢给我动手脚!”
楚才良越想越气,狠狠的砸了茶碗。
裂瓷声尖锐刺耳,震的孙同春心里一颤。
“什么?老爷说,大少爷眼盲是因为这个酒?可这个酒不是老爷用吗,您……”
“别说了!”孙姨娘大吼一声,回身扑上去抱住了楚才良的腿,“老爷,婢妾知错了。婢妾也只是想要您多宠爱婢妾一些,只是想留您在身边啊,何况从前用药时候也有,也不至于就伤了您。婢妾从来没想过要害老爷啊!至于大少爷眼盲,谁也不能确定那个春风楼的助兴药就能伤了人,您不能这样就断定婢妾有罪!”
楚君澜站起身:“春风楼这个药,我自然会查。但是你命芷兰纵火,却是有人证的,你又如何抵赖?”
孙姨娘呆了呆,绝望爬上心头,一屁股跌坐在地。
楚才良现在看见孙姨娘就觉得恶心,这种腌臜事,竟闹的人尽皆知,闺房之事他还需要助兴的药,这不是叫所有人都怀疑他?
“你,立即给我滚!”
“老爷?”
“我往后再不想看见你!你兄弟正好在,你就跟着他们滚回家去!”
“老爷,婢妾伺候了您十几年,婢妾给您生了娇姐儿和云哥儿啊!求您看在婢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求您别撵婢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