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心头一跳,笑的眉眼弯弯的搂了一下萧煦的肩膀,拍拍他手臂道:“你是个好盟友。好了,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
楚君澜将刚才给他擦过口水的帕子塞给他,笑着对他摆摆手,转身离开。
萧煦攥着那方素白的手帕,清冷的眸子里映出她渐渐走远的背影,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肩头,低头盯着肩膀那块布料久久不语。
离开王府时已是晚霞满天。
楚君澜与老太君、周氏同乘一辆骡车,车轮滚滚直往楚家方向去。
老太君和周氏一直凑着头小声嘀咕。
楚君澜则无聊的撩起车帘往外看。
路过一处繁荣街市时,楚君澜看着远处一辆马车,忽然面色一愣。
大长公主穿着一身宝蓝色锦绣牡丹花的宽袖外袍,正笑容和蔼又感激的站在一处商铺门前,与一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者说着什么。
那老者面带微笑,捋顺着长须,谦逊的摇头又点头。
而叶以渐眉头紧锁,站在距离大长公主三步远外,一副极为不悦的模样。
商铺门楣上高悬着一块黑底绿漆的匾额,上疏“名医坊”三个大字。
楚君澜挑眉,这就是传说中的名医坊?那么仙风道骨的老者便是戚神医?
骡车向前行驶,很快就路过名医坊的门前。
叶以渐一抬头,正看到楚家的骡车从他身畔驶过,车帘放下的一瞬,他看到了楚君澜的半张精致小脸。
他心里咯噔一跳,不由得向着楚家马车追了两步,又颓然止步。
她应该看见了吧?
她必定看见了。
这时,那老者的声音从叶以渐背后传来。
“实不相瞒,依老朽之见,贵府公子并非中毒,而是木僵之症,可惜啊,”老者摇头惋惜的道,“可惜公子的病,叫人给治坏了。”
“治坏了?”大长公主忧虑的追问,“这是怎么说?”
“明明没有中毒,却被当做中毒治了这么长的时间,原本的木僵之症没有好好的医治,却一直在吃不相干的药。要知道是药三分毒啊。这段时间叶公子还能活蹦乱跳的,只能说是上天保佑了。”
老者捋了捋胡须,又道,“这病若是早遇上老夫……如今被人医坏了,再想医治就难了。”
“难怪……”大长公主捶胸顿足,“唉!怎么没早遇上老神医!所有太医院的医士都说渐儿得的是木僵之症,本宫怎么就没相信!如今老神医也这样说,看来医士们诊治的没错,反而是那丫头错了!”
“学医不精便敢随便给人开方子,害人不浅啊。”老者摇着头。
大长公主转而又与老者客气了一番,命人送上了大的封红,这才拉着叶以渐回马车,刚一座定就道:“渐儿,楚君澜给开的药可不要再吃了,咱们回去吃这位老神医给开的!那丫头为了沽名钓誉,竟拿你的身子开玩笑!真真该死!”
叶以渐摇头:“外祖母,我的身子在楚姑娘的诊治之下已有所好转,至少我如今能吃能喝的,又没有发作木僵,这已经很好了……”
“你没听老神医说吗!那都是短暂的假象!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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