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向言离着不远,自也听到了那番话,他能明白表妹为何会哭得这般不能自抑,心里跟着难受得慌,回头向其他人打了个眼色,他们会意,看了那个向来泼辣不好惹此时却狼狈不堪的喻家姑娘一眼,打马离开,他们都有姐妹,听了那番话却也有些戚戚然,天真无忧的嫁出去,又有几人再归来时仍快乐。
“表妹,回吧。”扶着她上了马车,曾向言骑走陪在一侧,听着哭声渐歇心头才松快了些。
“小表哥。”
“恩?”
“我今天才真正把花灵当成朋友是不是迟了?”
喻薇薇的声音哽咽暗哑,曾向言看着之前花家兄妹离开的方向,想到那个从不对他们另眼相待,连眼神都不曾在他们身上停留过的姑娘,突然发现她虽然输了不少钱可眼神始终清明并没有半点沉迷,大概,和她弟弟一样只是好奇吧,好奇的劲头过了就歇了,所以走得这么干脆。
“她不似交浅言深之人,会和你说这些话当是非常看得上你。”
喻薇薇靠着车厢笑了,又哭了,是啊,那人平日里没几句话,还是头一回说这么多话呢,定也是把她当朋友的!
话本上那种可以说任何秘密也不用担心会被对方在背后捅上一刀的朋友。
只不知,以后可还有相见之日。
船上,在上等船舱里安顿下来的顾晏惜也在问,“怎的会和她说那些?”
花芷看了舱门一眼,顾晏惜便又道:“有人守着。”
“喻薇薇其实是个挺好懂的人,虽然看起来心高气傲,等闲人看不上,可我自认识她开始她便在有意无意的护着我,其他人不是没想过联手从我手里哄银子,是她从中拦着,对她来说我虽然是个外地人,却是曾向言交待过她要带着我玩的,她便把我当成了自己人护着,明里暗里的还提点过我不少,真要说起来反倒是我心思不正,利用她来达成了大半目的,那番话,就当是我对她的愧疚吧。”
花芷叹了口气,“从古至今,凡是招婿的有几人过得好,若能想开了不为难自己日子也能不那么难熬,要是她能成为那个例外过得幸福就更好了。”
顾晏惜握住她的手亲了亲,继续最近每日都要捂手的活计,“你太心软了。”
花芷失笑,她要是容易心软的人哪可能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不过是亏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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