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良好的生物钟让花芷准时醒了过来。
人在自己的家里总是要犯懒一些,身体没什么力气,她也就赖着没动。
迎春把帷幔挽起,轻声细语的道:“昨儿晚上四夫人来过,您睡着了她就没叫醒您。”
“唔?”花芷反应都比平时慢了半拍,“可是有事?”
“婢子不知,只是婢子瞧着四夫人脸有愠色,似是不太高兴。”
内院那些勾当花芷不是不明白,只是懒得去细究,天天让她去处理那些事,她宁可在外边抛头露面,她也很清楚如今花家人如此听调摆并非真就有那么听话,若非她出现的时机太对,一下就将人镇住了,后来又有祖母为她撑腰,在这期间她又掌住了经济命脉,偌大一家子怎可能没几个唱反调的。
如今这是有人在她已经把整个花家攒在手里后想出妖蛾子了?
“我去陪娘用早膳,你使个人去和四婶说一声,回头我去找她,你今儿别跟着我,把海鲜那一摊子买卖的事汇总汇总,回来我要知晓。”
“是。”
花芷终归不是懒惰的人,又赖了片刻便起了床,收拾妥当就去了大夫人院里。
大夫人一见着她就笑,“知道你会来,做了些你爱吃的。”
花芷静静的打量了她娘这朵菟丝花,“这么欢喜,爹在信上说什么好听话哄您高兴啦?”
大夫人嗔她,“乱说的什么话。”
“您脸上都写着呢!”脸色红润,眼角含情,怕是一晚上都抱着爹的书信睡了,花芷想想也好笑,这两人简直是天生一对,她爹对着子女没半句话,在外书生的矜持劲表现得淋漓尽致,可和娘写过的情诗却不少,柏林以前淘气还偷出来给她看过,水平高不高她没资格评价,可肉麻却是真真的。
娘在她这就一哭包形象,在外也是软弱可欺,可在爹面前却是颐指气使得很,她无意中见过几回,又娇又媚。
朱氏说不过女儿,上手掐了掐她的脸就去了厨房招呼丫鬟上菜,她亲自捧着一盅汤放到女儿面前,“外边那些事娘没本事管,在我这就得听我的,全喝了。”
花芷拿出喝药的气势来一口就喝了个底朝天,朱氏在一边直哎呦,“你这孩子,喝汤怎么这么个喝法。”
“反正不都得喝下去的嘛。”花芷不在意的拉着人坐下,“我好着呢,您没瞧见我这次出去都圆了一圈回来?北边吃东西不讲究精细,好东西却也不少,祖父他们就可着劲的往我肚子里塞。”
“那是应该的。”朱氏悄悄红了眼眶,又骄傲又难过,女儿为了花家都牺牲了多少,要是他们还没良心她指定是不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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