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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沉,书房的门才再次打开。
守在门口的花柏礼先是看了长姐一眼,禀报道:“陆先生来了有一会了。”
父子几个心情都有些复杂,可不论心里怎么想他们都是要见的,往大了说两人这已经是私相授受了,被人知晓了还不知道得被说成什么样,他们见过后即便名份没有定下那也是过了明路的,花家都认可,外人也就没资格在那指手划脚。
花平宇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诗书传家的花家何时出过这等事,但芷儿是他为花家牺牲良多的女儿,他这个做爹的就是咬着牙也得帮着担下来。
顾晏惜由二房的花家子陪着在堂屋等候,听到脚步声他迎到门口,花屹正几人一进来他便躬身行礼,“小子拜见各位长辈。”
这种对象来家里见长辈的感觉实在是有点窘,花芷脸有点热,又有点高兴,脸上笑意盈盈。
花屹正眼角余光看到心里暗叹一口气,神色缓和下来,抬手虚扶,“免礼,寒舍简陋,让陆先生笑话了。”
“不敢。”顾晏惜回得中规中矩,明明在皇上面前亦能应对自如,这一刻却觉得手心湿润,心跳加速。
分宾主落座,花屹正打量这个曾见过几次的陆先生,芷儿既说他身份复杂不便透露,那自也不是寻常人,从他的气势也能看出这不是个居于人下之人,却不知京城中何时多了这号人物,莫不是新入京的?
他并不愿意芷儿和身份复杂的人有所牵扯,可芷儿那话却也极有道理,一个男人若非上了心不会定时去陪着吃饭,不会千里相随,亦不会有打动芷儿的那些尊重。
他们之所以愿意成全还有另一个原因,芷儿以后还要再觅得如意郎君难了,她太能干,便是有人把她娶回家去也是为了她这份能干,而非她这个人,能压得住她的男人太少了,也少有男人愿意被太过能干的妻子压一头,夫妻间也难和谐。
如今有这样一个男人既不阻碍芷儿当家做主,又有足够的本事能和她比肩,就凭着这一点他们也须得慎重考虑。
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花屹正道:“听芷儿说你对花家多有看顾,老夫在此多谢了。”
“我并没有做什么,是阿芷能干,反倒是阿芷帮了我许多。”
几人听着面上都是一松,不倚功自恃,挺好,他们担心的也不过是他仗着帮过花家而看轻芷儿。
花平宇突然开口:“陆先生家中尊长可愿你这般和花家纠缠?”
“世叔唤我一声晏惜便是。”顾晏惜不卑不吭,“家中父母皆已不在,我之行事无需向他们交待。”
父母已经不在了吗?花平宇看了父亲一眼,也就是说他们无需担心对方家中会看低了芷儿去,这样倒好。
气氛实在是有些尴尬,双方都有些不自在,花芷更是如此,她索性站起来道:“我去厨房看看。”
花芷一走,屋里更加安静的针落可闻,最后还是顾晏惜打破了沉默,“我待阿芷之真心天地可鉴,惜她敬她,也定会发乎情止乎礼,不做辱她名声之事,请诸位信我。”
他坦荡的态度让人心生好感,花屹正看向下首之人,虽然脸上的疤让他看起来面相有些凶,可在他们刚才进屋的那一瞬,他第一眼看的是芷儿,那一刻的柔软骗不了人,面对他们的紧张他也感觉得出来,若非在意他们的态度他又岂会紧张?
抛却心中那些顾忌,这个男人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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