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侍抬了抬头,问了句:“主子,火还要放吗?”
“暂且不用。”
死侍头低了下去,等了等,见男人没再说话,他起了来,无声无息的退下。
抚了抚茶盖,男人凝眸沉思,接着盖灭了烛火。
……
官道上,窦瑛呼呼喘气,一张脸通红。
擦了把汗,她埋头往前走。
听到车轱辘滚动的声音,窦瑛往一边让了让。
但马车没过去,而是停了下来。
窦瑛轻蹙眉,暗暗戒备。
“窦姑娘。”
听到熟悉的声音,窦瑛猛的看向车厢。
“不认识了?”
“上车。”男声从里面传出来。
窦瑛没犹豫,提着衣摆就上马车。
“我听壮子说,你踩空摔昏迷了?”
窦瑛屁股还没碰到坐垫,听到这句话,沉默了。
“要不找个庙拜拜?”
“实在不行,找个道士做做法。”杨束悠悠道。
窦瑛看着他,“公子,你是专程来接我的?”
“做什么梦呢。”杨束拿起梅花酥,咬了口,“外出办事,离你不远,就过来瞧瞧,捎你一程。”
“免得你魂先到怀陵。”
窦瑛捧着茶杯暖手,“让公子挂心了。”
“大恩大德……”
“停,场面话就免了。”
杨束推了推碟子,“吃吧,在我这,不用装,再狼狈也见……”
杨束话没说完,窦瑛就大口往嘴里塞梅花酥。
“你是真不装啊。”
杨束瞥窦瑛。
“听公子的话。”窦瑛含糊道,灌了口茶水。
“高热了?”杨束瞧着窦瑛的脸,问了句。
“能挺过去。”
杨束从怀里拿出个瓷瓶,倒出颗药丸丢茶杯里。
“公子派人在暗中盯着我。”窦瑛咀嚼的动作缓了缓,尽量吐字清晰。
“你知道的东西太多,换你是我,会不盯着?”
“放心,你的事,我不干涉。”
“只是担心瞧不上热闹。”
“不要有负担。”
“全力以赴去死。”杨束满眼鼓励。
窦瑛唇角抽搐,“公子,你也不是非说话不可。”
这嘴能不能闭上!
“你不想听?”杨束挑眉,玩起了刀子。
窦瑛狠狠咬了口梅花酥,“想!”
“对了,我见到了李钦的老丈人。”
杨束手指划过刀背,继续往下说,“五十来岁,向着武勋侯,贪财。”
窦瑛皱眉,“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李钦的老丈人,可没有五十,更不贪财。
“不可能,他说他女儿是李钦的房里人,要不是真的,会大庭广众下嚷嚷出来?”
窦瑛默默无语,要照这么说,李钦的老丈人多了去了。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杨束微倾身。
“公子是想看我的演技?”
“你呀,就这点不可爱,意会就行,非得说出来。”
窦瑛擦了擦唇角,抬眼间,神情变了,满脸的倔强,泛红的眼尾,透出隐忍的辛酸。
“君既无情,我自当休,把信物还我,此后你我,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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