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守军也得以将他们围杀,城墙之上再次被肃清。
“可恶的官军!”后方观战的刘辟等人忍不住骂道,却又无可奈何。
退是不可能退的,先不说黄巾军好不容易才杀到城下,一旦退军,再想将云梯架上去,又要付出巨大伤亡。
就说战场退军本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如此密集的攻城队伍,仅仅是想调转方向,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个年代,可没有电子设备来指挥部队,将士们听鼓号、看旗语,大军一旦铺开,即便精锐也很难再步调统一,何况黄巾这样的队伍。
哪怕刘辟有心暂时退军,仅是士卒践踏这一环,只怕就要死伤无数。
而且宛城的守军可不会闲着,他们的弓箭只会不断地倾射到己方大军头顶。
如此一来,伤亡只怕更大。
刘辟从中平年间的黄巾小将混到现在一方渠帅,这点认知还是有的。
于是,当即大喝到“擂鼓!为将士们助阵,宛城的火烧不了多久的!”
“咚咚咚咚!”一时间,代表冲锋的鼓点响彻战场。
而事实也正如刘辟所想,宛城的火油并不多,何况这个时代的火油多是树脂、动物油。
其纯度、威力、燃烧的持久度都远不如后世闻名的“猛火油、希腊火”。
即便守军依照李严的将令将火油全部倾泻,但当火油用尽,大火依旧在一刻钟之后彻底熄灭,只剩城楼下哀嚎遍地,一片狼藉。
“火…灭了!”
“狗官军的火油用完了,兄弟们冲上去!”人群中的黄巾将官开始喊道,尽管身边无数受伤的士兵还哀嚎着,可战场之上哪顾得了许多。
战争从来就是残酷的,主将没有鸣金,就绝不能停下,如今后方战鼓还在擂响,黄巾士兵亦知道,这种场景,只有继续冲锋登城才有一线生机。
于是只要是能动弹的,都纷纷用兵器撑起身体,继续跟着前面的队伍冲锋,但锐气却已不复之前。
“倒金汁!”李严眼中寒芒点点,狠狠吩咐道。
所谓金汁,就是将人畜之粪便用水煮沸,威力或许不如火油,但杀伤力却不容小觑。
浇到身上,就能烫的皮开肉绽,更可怕的是金汁携带着细菌和病毒,一旦被烫伤感染,在这样物资匮乏、技术落后的年代,几乎就意味着死亡。
宛城之中火油的储备的确不多,但金汁却不是什么稀缺物,谁家还没点原材料?
这下黄巾士卒了就遭了罪,被擂木滚石砸中还能有个痛快,被金汁浇到,瞬间就会失去战斗力,摔下云梯。
即便当时不死,用不了多久,也会在病痛中死去。
一桶桶金汁倒在云梯上,极大的限制了黄巾军的速度,城楼边更是臭气熏天,混合着血肉横飞,让人作呕。
李严站在城楼之上,眼中却没有一丝怜悯,只时不时下达一些指令,仿佛一个铁血主帅。
黄巾将士为了能抢到过冬的粮草,即便伤亡惨重,依旧前赴后继地朝着城上攀爬。
奈何宛城将士亦想守住家园,勇猛丝毫不逊黄巾,训练也更加有素。
而且守城物资充足,无数次打退了黄巾军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