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却仅是微微一笑,一副宠辱不惊模样,缓缓说道“此策说来也简单,便是水攻。”
“水攻?”夏侯渊抚须思索道。
“没错,正是水攻。”周瑜面有深意地说道“彭城之外水网密集,泗水、丹水、沂水、睢水等环绕四周,若将军派人于泗水立堰截流,不出十日便可以水灌城。”
随即不等夏侯渊开口他又继续说道“而彭城以南的有一寒山,此山高约四五十丈,延绵数里,且瑜来时曾上山探查,其中不乏水源,可供屯兵之用。若将军移兵屯于此山,大水来时便可不受影响,再命士兵乘坐木筏即可直抵城墙之上,彭城,不难破之。”
他话音落下,孙策、华雄等帐中众将皆望向夏侯渊,大家都是带兵之人,自然能判断出周瑜所言之策具备一定的可行性,但采用与否,还得看主将夏侯渊的意思。
“嗯。”夏侯渊起身在帐中来回踱步了几圈,可见他亦十分动心,毕竟若依周瑜之策,己方很有可能用极小的代价便攻破彭城。
只不过此策难免有伤天和,一旦动用,彭城及周边百姓必然也难幸免。
倒也不是他夏侯渊妇人之仁,实际上如今正值壮年的他是一位敢打敢拼、杀伐果决的大将。
但他跟随何进多年,多少也摸清了些自己皇帝的心思,后者绝非残暴之人,从以往的战例来看,即便是敌人,这位陛下也都是能不杀便不杀。
何况如今大乾一统在即,今后这徐州都将是大乾的土地,徐州的百姓亦是大乾的百姓,所以以水灌城之策虽然高效,但夏侯渊却知道,若何进在此,必不会动用此策。
于是他长叹一句“哎,此策虽好,可杀戮太重,不利于陛下一统天下之大计,故本将不能使用。”
“哎。”众将闻言也是心中轻叹,但他们亦都明白夏侯渊说的并非没有道理,毕竟统一战争并非仅仅只是征服,杀戮不是唯一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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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周瑜见状似乎并未气馁,反倒露出一副理所应当、早有预料的模样,笑道“哈哈,夏侯将军不必烦恼,水攻之策的确杀戮过重,可计策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所以我军并不一定真要使用此策,只要让城中守军以为我们会用水攻便可。”
“嗯?”被周瑜如此一说,夏侯渊亦有了些思路,可一时半会却又还理不清,于是向周瑜问道“此话何解?”
周瑜则笑道“夏侯将军,如今我军受阻于城下已有数日,若此时大军派出人手往泗水上游前去修筑石堰,再命人于寒山上立寨,摆出即将转移的架势。待泗水水位下降,城中守军必能看出我军要用水攻,以彭城地势,此策根本破无可破。若敌将不想束手就擒,要么在石堰筑成前将其毁掉,要么正面击退我方大军。但无论如何,敌将都必须派大军出城,如此以来…”
周瑜点到即止,可众人却已能完全明白。
正如周瑜所言,如今两军对战,人心隔肚皮,敌将又不是己方肚子里的蛔虫,如何会知道所谓水攻只是假象?
只要做戏做的真实一些,不愁敌方不出城来战,而一旦对方敢出城?哼哼!
“嘿,若敌军真敢出城,华某必杀他个片甲不留!”华雄面露狰狞地笑道。
而夏侯渊亦被说动,决定就依周瑜此策行事,并示意众将先行安坐,且将周瑜留在帐中,准备商议一下具体的实施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