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的偏师在彭城国中畅行无阻并即将打响攻城之战,而东海这边何进的主力大军推进的也同样是极快。
由于徐州军主力都跟着陶谦北上,如今更是被屯兵兖州的黄忠与青州的焦和拖住,没能在何进大军进入徐州前赶回来,这直接导致了东海国中的情况甚至比彭城也好不了多少。
原来陶谦领军北上前,还是留了两万多兵马拱卫自己的老巢东海,只不过这些士兵几乎全部留在了郯县(东海治所)附近,且当中有半数都是在益州被大乾攻取后为了自保而招募的新兵。
要不然算上陶谦北上的六万人马,整个徐州的兵力足有八万多人,以一州之力,陶谦根本无法做到长期负担这样一支大军。
所以这八万人中,有近三万多都是新兵,而这些新兵其实跟辅兵类似,领不到徐州老兵那般多的粮饷,各方面待遇也差距颇大,更不要提武器铠甲了这样的战略物资了。
所以如今东海国内所谓的两万大军,其实仅有八千多老兵,亦只有这八千多人能够着甲,其余一万新兵,若不是为了守卫东海老巢,或许连铁质武器都不一定能够领得到。
从这一点看,何进麾下虽也有不少新兵,但在这般“比烂”的背景下,大乾的士兵凭借着齐全的装备与日常的严格训练,战斗力还是明显要更高过对方一头。
是以在大军进入东海后,一路连克昌虑、阴平与承县,而兰陵县令见状更是选择放弃抵抗直接投降了大乾。
如此一来,何进主力在进入东海后仅十余日内便几乎将郯县外围的屏障全部肃清,只待过了襄贲,兵锋便可直抵郯县了!
而此刻郯县当中,也是暗流涌动,不少留守东海的官员都在偷偷谋划退路,而这其中就包括了糜氏兄弟。
“兄长,如今大乾的兵马已快杀至郯县,而陶府君的主力还不知道在何处,若仅凭郯县的兵马,只怕很难守得了多久啊,为了糜家,兄长当早做打算。”
说话之人乃是糜芳,糜氏为徐州富商,经过祖辈世代经营,到了如今更是食客过万、资产上亿,加上又是东海本地人士,即便历任刺史也多是将糜氏子弟奉作上宾。
而糜芳便是被陶谦征为部将,如今郯县的兵马仅他直接掌控的便就有四千多人。
至于他口中的兄长则更为出彩,不但善于经商,内政方面也颇有一手,加上其雍容文雅的不凡气度,在徐州几乎是无人不晓,故陶谦征他为别驾从事。
考虑到徐州的别驾赵昱由于与陶谦不睦,如今被转任广陵太守,所以当下的郯县内,已是很难有人能够压糜氏兄弟一头了。
听闻糜芳所言,糜竺也是满脸忧色地叹道“哎,陶府君虽难称明主,可待我糜家倒算不薄,为兄曾劝陶府君莫要与大乾为敌,奈何其不从吾言,方有今日之祸啊。”
实际上徐州之中,还有不少官员与糜竺一样,不看好陶谦与大乾做对,只不过当时南方四州相联,陶谦自觉能与大乾分庭抗礼,从而为自己带来更大的好处,故不愿听从大家的意见罢了。
“既然兄长也说了陶府君乃自取其祸,糜家传至如今已历数代,偌大的家业岂能毁于你我二人之手?”糜芳十分露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