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何进既然将重心放在了汉中方向,或许真有可能先攻益州,如此,我军也应挥师北上,攻略南阳。一可为益州分担压力,二也是因为若不趁此机会拿下南阳,北方兵马便可一马平川直抵樊城,威胁我襄阳腹地。”刘表的刺史府上,蒯良建议道。
何进的布置无疑超出了许多人的预料,所以他的敌人们也应及时作出不同的对战方案,蒯良的意思便是让刘表尽快出兵拿下本就属于荆州的南阳,在荆州腹地与北方兵马间建立一片缓冲区。
“子柔勿急,何进虽先一步拿下汉中,但这完全是得益于张鲁的突然投靠,除了徐晃部的人马外,洛阳周边何进的北军主力却还未有所动作,未见得就真是要先攻益州。”刘表出于谨慎,还想继续观望一番。
而且他也担心,一旦荆州先与大乾交兵,捡便宜的事就要落到其余三州的头上了,既如此,何不等何进先与刘虞或是陶谦交上手再说呢?
于是他继续侃侃而谈道“南阳的曹仁自然不足为虑,但若这是何进的圈套又该如何?何进的北军尽数屯于洛阳,离南阳之地可是近的很啊!若我大军冒然进入南阳,何进必派北军南下配合南阳之兵与我军对垒,我荆州儿郎长于水战,路战本就不如北军,如此一来,岂不危矣?故依吾看来,我军不如静观其变,等益、徐之兵先于何进主力交上手,我军再伺机而动,方可全胜。”
“圈套?”蒯良对于刘表的说辞瞬间有些无语。
他作为心腹陪伴刘表数年,哪里还不清楚自己这位主公的想法?什么静观其变、伺机而动,统统都只是借口。
根本原因,还是主公刘表不愿意对上何进的主力,当然其余三州或许也不愿意。
但蒯良憋在心中没有说的却是“主公身为汉室宗亲,起义兵兴汉,却如此畏首畏尾,恐失天下之望啊…”
一旁的蒯越也暗自摇头,他原本是建议刘表主动投靠何进的,但却被后者拒绝。
现在见刘表这般表现,蒯越更是感受到了论格局与魄力,刘表着实差了何进不少。
的确,何进这些年打了一些胜仗,威名赫赫。
可南方联盟兵力近两倍于大乾,又号称义兵,竟无人敢于率先出兵讨伐何进,全部都打着等别人先打,自己则后发制人捡便宜的想法,如此将主动权交到何进手中…岂不可笑?
此刻蒯越心中已动了抛弃刘表而投奔何进的想法,但作为一个聪明人,他知道怎样才能将利益最大化,现在显然还不到时候。
而且自己大哥蒯良的态度也是个麻烦,看来,还得先说服大哥才行。
而一旁同为刘表心腹的蔡瑁见主公驳了蒯良的建议,心中也忍不住暗自高兴,于是附和着说道“是啊,主公此言甚是!那徐晃刚接手了汉中之兵,想要将其整合,达到如臂使指般的效果,至少也得一年半载才行。何况如今已近十月,汉中虽不比北方严寒,但西南之地,最是湿冷,冬季也偶有落雪。即便徐晃不顾刚刚接手的汉中兵马,也不会在冬季就对益州用兵,否则一旦被拖在山川险隘之间,败的一定是他自己。”
“哎…”蒯良长叹一声,其实冬季不适合用兵的理由,他蒯良又岂会不懂?只不过他总是隐隐觉得,事情没刘表、蔡瑁预想的那般简单。
可事到如今,刘表都已开口表态,此事又哪里还有改变的余地?于是在蔡瑁对刘表的声声恭维之中,蒯良也只能起身悻悻离去…
而在洛阳的皇宫之中,处理完一天的国事后,尽管身体疲惫,但何进依旧照例召集了几名心腹议事。
毕竟大战在即,方方面面需要确认的工作还是非常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