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师,你怎么来了?”当公孙瓒接过下人递上的拜帖得知来访者是卢植后,顾不上心中疑惑,急忙放下手中军务亲自来到府外迎接。
“伯圭,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卢植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弟子,客套了一句。
公孙瓒出身不好,母亲不过是当地贵族之婢女,因此仕途起点很低,后来得到岳父帮忙,才得以到卢植门下学习。
卢植不光在学术圈声望很高,在政治圈也极具影响力,因此,公孙瓒自是常以卢植弟子自居,这也为他带来了一定的好处。
可让卢植感到失望的是,自己被贬为平民回到幽州后,这位幽州牧弟子,却一次都没有前来探望过,仿佛深怕与自己扯上关系会影响仕途一般。
不过此次卢植到底是带着目的来的,所以即便不齿公孙瓒的为人,却也并未表现出来。
“哪里哪里,卢师谬赞了。”公孙瓒打了句哈哈,随即邀请卢植入府,并吩咐下人准备酒食用以招待。
酒过三巡,卢植表明来意,与公孙瓒分析当今局势,试图说服对方与刘表南北呼应。
“卢师,魏公乃当今陛下所封,为国之重臣,就连瓒这幽州牧,亦是受魏公提拔。刘表身为宗亲,却想对抗朝廷,对抗魏公,岂不是形同叛逆吗?瓒身为朝廷官员,又岂能助他?”公孙瓒佯装打了个酒嗝说道。
“哼哼,自己这弟子,当初还以为其有名将之姿,可为国之臂膀,却终是被名利给迷了眼。”卢植心中冷笑道,嘴上更是没有客气“伯圭将死还不自知,可惜…可叹!”
“卢师!不必危言耸听。”卢植如此赤裸的言语,使得公孙瓒也有些恼怒,可毕竟师徒一场,为了自己的名声,他还是忍了下来。
“危言耸听?哈哈,公孙瓒啊公孙瓒,当日何进讨伐董卓,正需要你起兵牵制冀州袁术,而你却止步不前,玩起了心眼。凭何进的眼光,你以为他看不出来吗?你若不早做打算,必为其所灭。”卢植点到即止地说道。
“卢师说笑了,幽州乃贫瘠之地,当时瓒初掌州事不久,为了聚集出兵所需粮草,的确耽误了些时间,却绝非耍心眼而止步不前。且去年魏公出兵讨伐袁逆,瓒亦奉朝廷之命出兵配合,魏公又岂会怪罪?”公孙瓒狡辩着说道。
“是与不是你自心里清楚,现在天下局势明朗,何进上欺天子,下压群臣,行篡逆之事也不过早晚。之所以还没对你下手,不过是因为还有荆州等地未平罢了,若他再将刘表等宗室官员除掉,掌控了南方数州,其必会起兵讨伐于你,为其窃取天下扫清障碍。”卢植继续游说道。
“且即便他不对付你,可何进麾下嫡系何其多也,若其坐了天下,以你之贡献,仕途可能再进一步?只怕连现在的位置也未必就能保住。可你若是与刘表等忠义之臣结为同盟,南北呼应、共同进退,待讨灭奸臣何进之后,这匡扶社稷之功,天子又会如何赏你?只怕封侯拜将也不是不可能,而你公孙瓒忠君护国之美名也必会名垂青史之中,为后人所敬仰!”不得不说,卢植很了解自己的弟子。
在为其分析了利弊之后,又以名利为引导,直言公孙瓒帮助天子所能获得的利益远比继续站队何进要多得多,不仅不会被清算,还可能有名留青史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