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起眼疾,我面色凝了一瞬,只不过对方浑然未觉,又追问道:“不过即是滁州怎的不见阿远公子同你一起?”
他问完便后悔了,车内我的脸色在瞬间蒙上一层阴霾,我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也没有说话。
徐随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干巴巴地说了句:“你快、快吃吧,吃了咱们也好继续赶路。”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有“哒哒”马蹄声由远而近,回头去看几名守卫在茶肆前停了马,翻身而下几步跨入茶肆中。他连忙放下车帘,刚回身就见着一名守卫已骑马走到车前。“里面是什么人?”
“是我妹子,生了花儿,乡下治不好,这才到城里来。”
隔着一层薄薄的车帘,我屏气凝神,整个人向后贴在厢壁上。
外头,守卫听完徐随的话,依旧道:“把帘子掀开。”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浑身僵硬到动弹不得,我不确定这些守卫是否为寻我而来又或是否认得我,可是方才徐随已说是因生花前来求医,那待会儿守卫见我安然无恙必定会起疑心。
我瞠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车帘。
正此时,却听有人在不远处沉声道:“老七,随我去那头看看。”
我听出了是阿木的声音,心跳瞬间乱地没了章法,我捂住自己的嘴,双手细细地打着颤儿。
好在那名被叫做“老七”的侍卫不再坚持去看车里究竟坐着何人,随着阿木走远了。
听着马蹄声渐行渐远,我总算慢慢松开一口气,一颗心缓缓地落了下来。
外头,徐随亦是心有余悸,只想速速离开这不善之地。“沈溪,咱们也该出发了。”
我点点头,低声回道:“好。”
马车辘辘向前,我悄悄将车窗掀开一线缝隙,山青水色被渐渐地抛在了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