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是在门外笑了一声,“阿远,你出来,我有事同你讲。”
阿远这才翻身下床,走至门前拉开门,一言不发等我开口。
“阿远,手伸出来。”
阿远没有动作。像是料到他会如此,我又催了一次。“快点儿,伸出来。”
这一次,阿远没再僵持,缓缓抬手伸了出来。
我极为谨慎地抬手往前探来,指尖试探着一触温热皮肉便飞快地移开了。
另一只手自身后伸出,依着方才的感觉往齐淮手心放下一个小小的钱袋。
“这里有些碎银你拿去用,此去路途遥远,总不能两手空空地上路。”
阿远开口时嗓子略微地有些喑哑。“银子给了我,你怎么办?”
“不碍事的,”我边说边冲他摆了摆手,“我甚少出门,常日需要用钱的地方也不多,你安心收下便是。”
6.
阿远再回来时,已是半年后。
他说他已拿回了本属于他的家业,现在要带我回去,治好我的眼睛。
我同意了。
我随他回到了他的府中,有个叫明澈的大夫,每日为我诊治。
今日有个小丫鬟来上茶,不小心打碎了茶盏,她跪在我脚下,哭着求我。
“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夫人?”我惊异于她对我的称呼。
“是城主让奴婢这样叫的。”她回复我。
“阿远……”我心中有些雀跃,期待他的回应,又期盼这或许是他的恶作剧。
这许多时日的相处,我已生出些女儿家的心思,只是……我现在还是个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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