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齐淮站起身来,绕过桌案走到自己身前,他的声音不似素日清冷,而是带着怒意微微颤抖着。
“我便是再落魄不堪,也用不着你来同情怜悯,退下!”
“砰——”
烟花再度升空,映在地上斑斓颜色,我的视线落在桌上簌簌如雪的花瓣上。
其实,烟火与昙花,我都是第一次见,果真不负盛名。
只是可惜,我不过是匆匆过客。
3.
七月初七,岁值乞巧。
依着惯例这日城中不设宵禁,女儿家大多呼朋引伴往姻缘庙求签祝祷,其中有胆大的还会趁机与情郎相约,花前月下共度良宵。
只是府中规矩甚严,值此关节更是严防密护。自前一日起管事便在各门处加重守卫,除却事关紧要,府中仆佣一律不得擅自出府。
因此,府中婢女们便聚在一起在后院寻了一僻静处,摆了香案供奉磨喝乐,月下穿针乞巧。
人群中时不时的爆出一阵喝彩声,想是哪个心灵手巧的拔了头筹。
我性子贯来安静,不喜欢出风头凑热闹,只同檀香一起站在不远处看着。
檀香咬了口巧果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称赞道:“这身衣裙倒还像模像样,我早说了你还是穿鲜亮的颜色好看。”
我听了有些羞,这身绯红衣裙是府中按着份例发下的,样式颜色并不由她做主。
我初拿到手时觉得色泽艳丽太过扎眼,便一直不曾上过身,若非先前接连十数日的阴雨绵绵,我实在没得衣裙换了,现在应当还在箱底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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