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岩廷已经洗漱完毕,没让婢子伺候,对宋挽摊开手说:“过来。”
宋挽顺从的过去帮顾岩廷更衣。
上次在成衣铺的衣服最终没买,顾岩廷今天穿的是许莺莺亲手给他做的衣服,衣服选用的是苏锦,料子上乘,玄色冷沉,用银丝绣着卷草纹,低调而不失贵气,腰带是同色的,顾岩廷不喜佩戴玉佩香囊,许莺莺便用金丝在腰带上面加了一些云纹,更加精致。
宋挽的绣工在世家贵女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但和许莺莺的相比还是逊色许多。
之前那个荷包入不了顾岩廷的眼也是很正常的。
整理好衣襟,见顾岩廷的头发只随意用布带缠着,宋挽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提醒:“大人,您的头发是不是要重新梳一下?”
“你不会?”
顾岩廷从镜子里看着宋挽,那眸光幽深晦暗,复杂难明,宋挽低下头,柔声说:“奴婢曾为父兄束过发,不过其他婢子技艺应该更好些。”
男子的头一般是不能让人碰的,更何况他还是武将。
顾岩廷眉心微皱,说:“没时间了。”
这就是让宋挽帮他束发的意思了。
“奴婢斗胆,请大人恕罪。”
宋挽低声说着拆了顾岩廷的发带。
顾岩廷的头发极黑,发丝粗壮,和他的人一样不肯有半分曲折,宋挽小心翼翼,没敢弄疼他,却莫名觉得他的目光一直透过镜子钉在自己脸上。
黑沉沉的,滚烫、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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