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似乎并未察觉到餐桌上的微妙气氛，她笑眯眯地给每个人盛了一碗南瓜羹，金黄色的液体在碗中轻轻晃动，散发出诱人的香甜。她举起勺子，轻轻吹了吹，然后送到嘴边，一脸满足地品尝起来，还不忘夸赞道：“这南瓜羹，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真是难得的美味。”

大姑姐的脸色如同被秋风扫过的树叶，黯淡了几分，她低声嘟囔的话在厨房里回响，带着几分不满与无奈。姐夫听到后，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眼神中既有安抚也有一丝责备。婆婆仿佛没听见这细微的抱怨，依旧笑容满面，那笑容里藏着岁月的温柔与对李娟手艺的由衷赞赏。

她拿起筷子，夹起一根清炒芦笋，那翠绿的色泽在灯光下更显生机勃勃，轻咬一口，清脆的声音伴随着芦笋的甘甜在口腔中绽放，婆婆满意地点点头，眼睛微微眯起，享受着这份纯粹的美味。“看，这芦笋多新鲜，小娟真是有心了。”她的话语里满是赞赏，仿佛每一道菜都承载着对家人深深的爱意。

大姑姐的脸色在婆婆的称赞下愈发显得僵硬，她嘴唇微动，似乎还想争辩，但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姐夫见状，连忙拉过一把椅子，轻轻放在大姑姐身后，以眼神示意她坐下。大姑姐犹豫片刻，终是缓缓落座，但坐姿显得有些僵硬，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膝上，目光偶尔掠过桌上的素食，又迅速移开。

婆婆似乎并未察觉到餐桌上的微妙情绪，她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每道菜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蒜蓉西兰花，脆生生的，蒜香四溢，小娟特地把西兰花焯得恰到好处，保留了蔬菜的清新。还有那罗汉斋，汤汁浓郁而不腻，每一口都是对食材的精心挑选与烹饪，真是难得的美味啊。”说着，婆婆又夹起一块香菇，细细品尝，满脸陶醉。

气氛一时凝固，餐厅里只剩下碗筷轻轻碰撞的声音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铃声。大姑姐的脸颊因尴尬与愤怒交织而微微泛红，她嘴唇紧抿，目光在家人间游移，最终落在了李娟老公那张因愤怒而紧绷的脸上。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李娟见状，轻轻拉了拉丈夫的衣袖，示意他坐下。她眼神温柔却坚定，对大姑姐说：“大姐，您可能误会我了。准备这些素食，确实是因为妈年纪大了，医生建议饮食清淡。而且，每一道菜背后都是我对妈健康长寿的祝福，并不是为了省钱或是偷懒。我们是一家人，我希望的是每个人都能吃得开心、健康。”

大姑姐的脸颊因怒气而微微颤抖，嘴角紧抿，正要反驳，却被李娟老公那突如其来的严厉打断，整个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餐桌上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连窗外的风声都显得格外刺耳。李娟见状，轻轻拍了拍丈夫的手背，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即温柔而坚定地对大姑姐说：“大姐，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今天是我们为妈庆祝的日子，她老人家开心最重要。这些菜虽素，却是我和妈一起商量好的，每一口都是心意和祝福。如果让您觉得不合胃口，真是抱歉了，下次我一定注意您的口味。”

大姑姐的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她的声音虽低，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刺，让餐桌上的氛围骤然紧张。李娟的眉头轻轻蹙起，但很快又舒展开来，她深吸一口气，以更加平和的语调回应：“大姐，您这话可真让我伤心了。妈的身体状况，全家人都放在心上，每一道菜都是精心挑选，力求营养与健康的平衡。至于省钱，我想您误会了，家的温馨与健康，远比金钱来得重要。”

说着，李娟的眼神温柔地投向婆婆，婆婆也适时地点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与感激。李娟老公见状，怒气稍减，但语气仍显坚决：“是啊，大姐，今天是妈的生日，咱们应该多想想怎么让她开心，而不是在这些小事上计较。你要真觉得不合胃口，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去，自己在家想吃什么做什么？”

大姑姐被李娟老公的突然爆发震住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颤抖着却半天没说出话来。她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素食，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最终还是缓缓坐下，动作里透着几分无奈与不甘。气氛一时之间更加微妙，连呼吸声都似乎能听得清清楚楚。

李娟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转而给婆婆夹了一筷子罗汉斋中的香菇，温柔地说：“妈，您尝尝这个，香菇吸饱了汤汁，特别入味。”婆婆笑眯眯地点头，接过筷子，边吃边夸赞：“嗯，还是小娟懂我，这味道真是鲜美极了。”婆婆的笑容如同温暖的阳光，逐渐融化了餐桌上的冰霜。

大姑姐被李娟老公的话噎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不甘心地瞪了弟弟一眼，却见他满脸怒容，眼神里没有丝毫退让。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最终，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目光扫过桌上精致的素食，心中虽有万般不满，却也只得勉强坐下。

她拿起筷子，动作机械地夹起一筷子蒜蓉西兰花，却并未直接放入口中，而是停在半空，目光复杂地看向婆婆。婆婆正笑眯眯地品尝着李娟夹给她的香菇，一脸满足与幸福，完全没有察觉到餐桌上的暗流涌动。大姑姐的眼眶微微泛红，她轻轻放下筷子，声音低沉而略带哽咽：“妈，您看这满桌子的菜，都是用心做的，可我这心里头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做肉菜，总觉得……”

“没关系的……”婆婆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