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并不会抽烟，只是学着杜凌雷的样子将烟叼在嘴里，想着拿打火机点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上压根儿没有火机，只好又回到屋里又拿了一遍。

想着杜凌雷的动作，点燃，吸入，吐出，没抽过烟的生疏让这狠辣的烟灌入了李渡的肺里，他猛烈的咳嗽，眼睛都被咳出了眼泪。

李渡强咬着牙吸进去第二口，终于是比第一口柔顺了不少但还是把烟扔在了地上，伸脚踩灭。

这玩意儿上瘾了不好，他这么觉得。

将兜里的两盒烟归回了原位，即使是少了一根儿，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将那两盒烟又揣回到兜里之后又从口袋里取出了两百块，塞进了被拆封的那条烟里。

没接触之前总觉得这个东西能够缓解人的压力，其实吸进去了之后也就那样，面对着人命这么轻易的流失，李渡此刻的心情十分微妙。

李渡摸出手机给找到杜柔的号码再三犹豫之后还是打了过去。

手机铃声还是迢见的歌曲，每当李渡听歌就会有莫名的安心，这是他少有的爱好。

“中午好，李渡。”

手机那头响起了杜柔的声音，真实而又显得梦幻。

“嗯，怎么样？有好好吃饭吗？”

李渡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用最温和的语气同着她聊天。

“我有在好好吃饭，刚才自己炒了个青菜吃完了午饭，咖啡店我去过了，李知安让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别说，你这个他干起活来真的蛮利索的，学习能力强的离谱，把店儿里的那几个师傅的手法学的挺干净，还提出了几个蛮不错的经营理念，看起来很有经商天才的样子！”杜柔情绪稳定不少，只是语气还能听出来失去至亲后的疲惫。

“是呗，我的好兄弟能差到哪里去，你就在家好好多歇一歇，等我有空了就回去看你。”

李渡安慰着说。

……

“你和爸爸都不在，我一个人真的很无聊，你要尽快回来见我一面，要不然我可就不喜欢你了！”

李渡的老脸一红，电话那头也没有再出声，气氛就这么诡异的僵持着，他在沉默了将近一分钟之后，磕磕巴巴的回了句。

“好好…”

两个人之间一谈及爱情的事情都会变成没有经验的初学者，一些亲密的称呼根本就叫不出嘴，甚至在谈论喜欢对方的同时都会很害羞。

……

他们两个又聊了很长时间，这么血战一番之后，被压抑的内心终于得到了释放，但是李渡压根儿就没敢向杜柔去讲那天晚上经历的生死，因为他不敢向杜柔透露自己所遇到的危险，不会再让她伤心。

李渡会保持最良好的状态向她这个经历了伤痛的女人传递快乐。

随着电话的挂断李渡走出宿舍，再看向后院的时候，人已经零零散散的走了，只剩下王光头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墓碑前一动不动。

世界仿佛都孤零零的，只剩下风在自由，寒在钻心，或许在每个夜晚都有一个人的心里都会裂开一道裂缝，在新鲜血肉长出之前会不停的流血，李渡不了解王司徒这个人，但他心里肯定被撕开了条口子。

板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李渡的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李渡一抖。

“哎呦！板头哥，你可吓我一跳。”

李渡拍着心脏过度夸张的样子。

板头笑了笑，没有说话，只见他从军大衣里面儿把那两条在接待台上的烟拿了出来，现在李渡可以确定这两条烟是板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