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星辰在两人的周边盘旋环绕,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
"完了!"血袍人面具下的嘴唇轻声咀嚼这几个字,冷漠眼眸中露出一丝杀伐之意,叹息了一声;"该出手了!"
"人都要死光了,这才想要出手偷袭,是不是稍嫌晚了些?"一道飘浮的语音淡淡响起,在整个大厅中像水波般荡漾着,似在耳边,又仿佛十分的遥远,以血面具袍人生死境中阶九品的修为,竟然也难以辩识出这声音发自何处。
血袍面具人心下一沉,当下作出判断,这发声之人无疑是个女子,而且已无声无息的潜入了大厅之中,虽然他之前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双方的战斗上,却也不至有人潜入而亳无所觉,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来人的修为不凡。
这血灵山庄明面上亳不设防,暗里却是机关密布,防卫森严,虽谈不上是龙潭,却也不压于虎穴,更不是寻常修者轻易可以濳入的,就算是在这风雨之夜,要想无声无息的避过机关,逃过明桩暗哨的监控,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亊。
如果有高端修者强行闯庄,必然会弄出很大的动静来。然而,外面除了风雨声之外,并无任何异样的情况发生,甚至连警迅都沒有发出一个,但,事实是的确有人潜来了进来,而且就隐于这大厅中的某处,竟连神识都无法探知出来人的存在。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样进来的?"飘浮不定的语音再次幽幽响起;"那些密布的杀人机关怎就失灵了,隐于暗中监控的人难道都成了摆设不成?"
血袍面具人沉吟不语,內心之中正如是想,神识却笼罩着大厅中的每一个角落,语音飘荡缭绕,却无法锁定它的来源,就算是幽灵鬼魅也有迹可寻,而来人就像是融进了空气一般,根本捕捉不到的絲亳气息,这种情形太诡异了。
"稍安无燥,战斗就快结束了,到时我会为你解惑。"
随着飘浮的语音落下,万千璀璨夺目的星光,明灭闪烁,梦幻般绚丽的星空剑阵中,不断地爆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嚎,闻之令人头皮麻。
点点星光冷浸彻骨,绽射出一束束如刀似剑般铮铮杀气,每一道星光闪过都会带起一蓬血光,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呼,没人能看清里面的情形,星光笼罩中隐隐可见一团团盈红绽放,无比的凄美。
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呼声越来越微弱,最后逐渐归于沉寂。片刻之后,璀璨的星光消隐,大厅内又恢复了一灯如豆的昏暗,幽光下有纷纷洒洒的白色碎片纷扬,似若飘雪轻柔坠落,自然沒人认为这封闭的大厅中会凭空生出雪景来。
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之前的两位白袍人,此时己变成了半蹲半跪的姿式,身上的一袭白袍却是荡然无存,已化作了那些纷扬飘洒白色碎片,唯剩下一条遮阴的三角裤衩尚算完整。一眼看上去就如同两具血人,至少有上百道血肉翻卷的裂口遍布全身上下,犹似一張張喷血的嘴,像是已流尽最后一滴血,每道裂口处已看不见有血再往外淌,根根白骨森然外露。
尤其是两人胸骨处,已是塌陷碎裂开来,都有一团血红的桃形物状,骇然地从胸腔內突涌出来,仍在有节律震颤拨动着,其中一人,更是无比强悍用手捧住这团桃形之物狠命的往里塞,园睁的眼眸中充满了疯狂之色。
另一人却是用涣散的目光望着同伴;"都这样了,就算塞进去了,还有用吗?"心中想着,艰难的微微垂目看向胸前突出的血红之物,嘴角狠狠地扯动了一下,而后头一歪,身体朝一边缓缓地倒在了血泊中。
血袍人面具下的嘴角也忍不住跟着抽搐起来,一身血袍也是无风鼓荡而起,一双眼眸变得更加阴森深蓝,充斥着无比凶残的杀机,周边的空气都爆出絲絲的炸鸣声,五个生死境初阶二品,一个生死境中阶四品,竟只在几个呼吸间便被人残肢断臂,身首异处,剖腹挖心,一个个死状惨到了极致。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位看上去娇柔纤弱的紫衣女子所为,女人,平时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就是泄欲的工具,修练的资源,可以任意揉捏糟蹋的货,而这一刻,已彻底颠覆了往昔对"女人"这两个字的认知;太强悍了,简直就是一尊杀神,其冷酷凶残的程度,绝不比自己这些人差,甚而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