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许来娣那边的病情实在凶险,王春妮也不会这个时间来找陈书宁,她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就怕好友真的会像刘淑梅说得那个女知青那样,发烧烧的时间太长,等送到医院人虽然是救回来了,可却也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
所以真急了的王春妮连伞都顾不得收的进门就问:“书宁,你这有退烧药吗?来娣烧得厉害,我喂了好几次红糖姜水都不管用。
这会儿人都烧得开始说胡话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才来找你的。”
看着急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王春妮,陈书宁也知道许来娣那边的情况怕是不好,不然王春妮也不会这个样子。
只是她这会儿虽然感觉一点事都没有了,不过却是不知道到底是那片布洛芬见效了,还是灵泉水的功劳,亦或者是热水澡的关系也说不定。
只是这三样貌似都不适合许来娣,灵泉水她不敢轻易示人,布洛芬也是这个时代没有的牌子,而且她清楚的记得那药片上可还印着布洛芬三个小字呢。
再者说就算她空间里还有其它的药,并且其他的药上没有字,可那她也不可能轻易拿出来的,毕竟今天淋了雨的人不少,要是给了许来娣那别人来要你给不给?
不给可就得罪人了,可要是给,那么多人你还能都给不成?给谁不给谁?你也不能说只有一粒给了许来娣,这谁家开药也不会只开一粒两粒的不是?
所以一开始就不拿出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倒不是陈书宁冷血,只是这个时代的大环境就是如此,药品在这个时代那可是稀缺资源,你有就已经足够惹人嫉妒了,可你不仅有还无偿送人,那等着你的只会是更多的人拿你当冤大头,其后果就是时不时的就会有人来你这打秋风。
倒是泡澡说不定可行,他们如今也就柴火和水是不缺的了。
看着王春妮那哭得通红的眼睛以及这段时间的相处,让陈书宁虽然害怕“露富”,可终究是不忍心的回了一句。
“我这里虽然没有退烧药,不过我这里有白酒,听说用酒擦身子也可以降温,还有就是泡热水澡也是可以降温的,我去拿酒,你赶紧回去多烧点热水,我们做两手准备,一会要是用酒擦身子不管用就让来娣泡个热水澡试试。”
说着话陈书宁也不等王春妮反应转身就进了里屋,之所以要支开王春妮就是因为这酒她屋里可是没有的,还需要去超市里拿,要是王春妮在这她可不好进空间。
王春妮这会儿已经是手足无措了,自然是陈书宁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听陈书宁让她回去烧水,便想也不想的转身就往回跑。
送走了王春妮的陈书宁依旧是谨慎的先插好了门,然后才走进里屋进了空间。
没办法,作为厨房的外屋可是没有窗帘的,虽然这会儿已经大半夜了,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可谁能保证就没人有个事什么的路过一下。
这要是让人看见了她这凭空消失的话,那她可能就离被人送去研究室切片不远了。
所以在空间的使用上陈书宁一直都是很谨慎的。
空间超市里的酒水很多,陈书宁找了一个复古的黑瓷小酒坛,看了一眼用红绳拴着的说明,上面写着五十六度纯粮酿造。
满意的决定就用它了,小心的检查了一下,见瓶口十分讲究的用的软木塞,瓶身也并没有贴什么印刷体的配料表什么的。
于是便放心的拿着酒出了空间,从衣柜里将陈妈给她做的棉袄翻了出来穿上,这会儿外面又是风又是雨的,她可不想生病。
虽然她有药也有灵泉水,可要是真的生病也遭罪不是。
因为有了王春妮的前车之鉴,所以陈书宁并没有打伞的意思,而是披上了挂在门口的雨衣就要出门。
不过在手都已经搭上满把手的时候,陈书宁想了又想还是拿出一片布洛芬,找了擀面杖将药碾成粉末收好,打算看看许来娣的情况,要是实在不行就把药末兑在水里喂了。
大不了就多加点水来稀释药的苦味好了,这要是还能被许来娣喝出来就耍赖说她生病了嘴苦也不是不可以的。
于是算是想好的对策的陈书宁就拎着酒瓶子,揣着一小包药往前院小仓房跑去。
前院的小仓房里,盖了两床厚被子的许来娣仍旧是冷得直哆嗦。
伸手探了一下许来娣的额头,果然是烫的吓人,而且这会儿眼见着人已经烧得意识不清了。
看到这情形的陈书宁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毕竟人命要紧。
于是忙冲着一旁已经不知所措的王春妮问道:“热水烧好了吗?”
“烧好了,啊不、没烧好,哎呀,就是锅里一直烧着热水,不过你刚刚说要洗澡,我怕水不够就又添了点,这会儿怕是不太热。”
看着比自己刚刚出去还要严重的许来娣,王春妮这会儿的眼泪已经是止都止不住了,说出来的话也是有些语无伦次了。
“温水就行,你赶紧去打一盆过来,还有再拿两条毛巾,把炉子里的火也再烧旺点,你们这屋太冷了。”
“好好,我这就去。”
王春妮哪里经过这样的事,一时间没了主意的她自然是陈书宁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边将人指使出去的陈书宁再次确认了一下双眼紧闭的许来娣是真烧得人事不知了。
忙背着门的方向偷偷的拿出刚刚碾碎的布洛芬,端起炕桌上那半碗水,将药末一股脑的倒进碗里。
人命关天,这会儿的陈书宁也顾不上什么卫生不卫生了,直接将手指伸进碗里搅了搅,见药末差不多融化后就脱了鞋上炕。
半跪在炕上的陈书宁费力的将许来娣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敢叫醒许来娣,就这么直接在人还不清醒的状态下将那小半碗加了药的水灌了下去。
可能是许来娣烧得厉害正口渴,也可能是人求生的欲望使然,总之这碗刚一贴到嘴边,许来娣那边就自己张嘴喝了起来,半碗药水就这么顺利的灌了下去,倒也没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