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门外，感觉到那家伙离开了，楚墨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果然，还是挺听话的。

不过自己要是晚来一步，这房间里恐怕就真得多个死人了。

【宿主，他是收手了，但你不怕他误会呀？】

061好奇地问。

【他要是误会了，后果会更严重哦！】

【所以我这不是准备回去解释么？】

交谈间，他已经无声无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脚步一停，然后才抬手推开了房门。

果不其然，打开门后就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哦不，一条人鱼。

司溟并没有用人形，而是本来的样子。

不过并非站着，而是正背对他，坐在床边。

那条原本就极其引人注目的银色鱼尾沐浴着窗外的月光，散发出一种柔和又清冷的光泽。

楚墨进来后，那垂落在床脚的尾巴末端微微一动。

像拥有自己的意识般，在地板上轻轻拍打了下。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此刻背对着他的海神大人，仿佛不是什么神明，只是一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肆无忌惮的海妖。

没有什么不能杀生的观念，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刚才，他差点就要对郑珣下手了。

可楚墨的突然出现，让他下意识收了手。

当楚墨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是要阻止自己的意思。

尽管内心并不甘愿，但却还是照做了。

而且……

他终于转过脸来，视线定格在楚墨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要对他动手？”

在他看来，楚墨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并不像自己这样，拥有特殊的能力。

“那我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

楚墨盯着他那时不时摆动一下的鱼尾，面带微笑地来到他面前。

“我不是要救他，只是过段时间，我会自己解决掉这个人。对这种人，用不着让自己的双手沾血。”

“……”司溟眼神有些危险：“可他之前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

对他而言，说了那种找死的话的人，已经没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郑珣今天的言行举止，全都触到了他的逆鳞。

“我知道。”

楚墨笑眯眯弯腰，状似不经意地握住他一只手，放到眼前打量。

人鱼的体温很低，触感像冷血动物，湿冷的感觉。

但司溟手指之间连着的那半透明的蹼，让他很想玩一玩。

“人鱼其实就是鲛人吧？说起来，我以前还真没见过真正的鲛人呢……”

他忍不住低声碎碎念。

听说那玩意儿数量极其稀少，行踪又诡秘，可不容易找到。

不然怎么会觉得这么新鲜呢，当然是因为没近距离接触过了。

“……”

见他忽然开始把玩起自己的手，司溟周身的气压似乎没那么低了。

脸部表情也微微放松，没刚才那么冷硬了。

没有听清楚墨的话，只觉得他这样嘀嘀咕咕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里一软。

“只是不希望……我手上沾血？”

楚墨刚才的回答，他倒是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且反应很快的抓住了其中的重点。

“所以……是为了我？”

“当然了。”

楚墨一脸认真地揉着他修长的手指，抬眼跟他对视。

“你不是掌管大海的神吗？怎么能让那种肮脏污秽的人的血，弄脏了你干净的双手？”

“……”

闻言，司溟眸底掠过一抹光亮。

而后便突然紧紧反扣住他的手指，与他掌心相贴。

“原来……你是在为我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