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走边说。

林凤仪有意无意地，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王爷说：“凤姐腿伤愈否？”

林凤仪嘟嘴说：“现在才想到？信里又不问。”

王爷一副被指责得很无奈的样子，说：“书函以公务为主，凤姐常书风月，本王甚不习惯。”

林凤仪“哼”了一声，不想回应。

王爷说：“部队救灾，本朝向无此例。凤姐来函，本王以为甚是，不及书奏，立即进宫面圣，获皇上允准，派黑水部及飞矢部前来。”

林凤仪心里甜甜的，说：“好啦，我知道你办得又快又好。”

王爷说：“晴晴甚关切，每旬至府打探凤姐情况。”

林凤仪抬头说：“真的？我忙坏了，又累，从头到尾就写过一封信给她。”

林凤仪说完就发现自己说溜了嘴，不知道能不能说蓝先生的事；不过王爷好像猜到了，王爷说：“京城盛传，中坑大战后不久，几与角涌奏折抵达同日，蓝先生等说书人即开讲中坑大战之事，连角涌奏折之内容亦巨细靡遗。能立即详知折之内容者，唯签署之七人可能。本王细细查想，此七人中唯一人可为此事。”

林凤仪抬头对王爷笑了一下，又低头，不承认也不否认，干脆学禾云大师好了。

王爷又说：“然京城舆论扬扬，致朝野同仇敌忾，利于对雍谈判，说书人亦有功也。凤姐如何思及此步？”

林凤仪如果回答怎么想到的，等于就承认了，其实承认也没关系，不过林凤仪还是宁愿保持模糊。

林凤仪说：“很久很久以后……不对，我是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国家，她的土地被强国占了，后来很多强国一起开会，这国家本想争取各国支持她把土地要回来，但是这些强国自己也想占别人土地，不想支持。有人就拍了电报……不对，反正就两万里加急，把消息传回国内，大家一知道，就很生气，一起抗议。”

王爷歪头，没听过史上有那个朝代发生这种事；不过，王爷是个很好的倾听者，知道要问：“则土地索回？”

林凤仪说：“那次没有，但因为国内大抗议，所以在外国的代表团，不签字的意见占了上风，最终没有签字放弃领土，保住立场，十二年后终于要回来了。”

王爷说：“收回河东，靖原与凤姐首功也。凤姐又救皇侄暨被掳县民。唯，凤姐致书蓟国郡主，私谊可也，若论公事，需依体制。”

林凤仪说：“这些你信里说过了，你说点别的行吗？你不会说『风月』吗？”

王爷想一想有什么风月可说，终于想到了：“此次本王将走访各村，奏禀皇上，请皇上尽速发放赈款，并将官军救灾列为本朝制度。”

林凤仪有点气，这算什么“风月”，不过王爷讲正经事，而且是民众之苦，她不好发火。

只好再换个话题：“凤翔营的营舍盖好了吗？”

王爷说：“已近完工。本王恐凤姐途中增加人员，初即命虎威营工程队，依三百人设计，俾凤翔营扩编。”

林凤仪一听到人员扩编，眼睛就红了；左右看看已经没有旁人，就转身过去靠在王爷肩上，把领导两百人的架子卸下，放声哭了起来：“我少了一个满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