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涛说：“已有第二辆大车抵达，彼等即开始自屋内押人出来，被缚之人，男四女三，各被推上一车；口中塞布，不能言语。现似即将出发矣。”

此时两辆大车已驶到道院前方广场停住，几个人在说话；广场边边还看得到范勋捐的豪华大车。

道院和大车都有灯火，林凤仪认出了几个人，和阿芊对看一眼，两个人都确认了：是禾霭，禾雾，以及那天接替坐在前方的二师兄和二师姐。

林凤仪说：“扬风带着阿芊回到车上，若发现两辆大车往东，则尾随其后；若只有一辆，一样跟着。如果武方他们到了，让他们到西边入山口接我们。如果没发现大车，表示他们往西，我们会去找你们。”

扬风和阿芊点头，下山了。

林凤仪和海涛慢慢沿着西边车行道路旁的树林里潜行，快到入山口的时候，车子下来了，两人像看到殭尸一样，赶快伏下不动，暂时停止呼吸，连呼吸声都放低；

车子似乎因为载很多人，又是下坡，所以车速不快。

等到车子过去，两人才放胆快步去追，离入口还有几十公尺的时候，看到车子左转向西。

海涛立刻下到大路往东边跑，边说：“凤姐在入口等。”

林凤仪看着海涛狂奔，不禁想到，如果现在有朱明就好了。

一刻钟之后，两辆车子来了，林凤仪上了第一辆，是海涛和阿芊。

两辆车点灯急行，到了远远看得到大车以后，才慢下来。

中间又有他车经过，但他车后来又追过了那两辆大车。

又走了一会儿，武方叫停车；

海涛停车熄灯，六个人下车开会。

武方说：“前方即是关卡；过关则我等无可盘查。拦查乎？跟踪乎？”

林凤仪很矛盾，咬一咬牙说：“如果他们是把人交给中间人，连他们都不知道最终地点，那我们抓起来问，也找不到其他失踪的人。跟吧。”

武方说：“若彼等通关，我等无证可过。”

林凤仪想起来，拿出梅员外给的两县居民往来通行证，说：“用这张试试看。”

武方说：“一张耶？则我等集中一辆车较妥。”

大伙把一辆车停了路边，卸马绑到另一辆车后，就挤在一辆车上走。

大约再走一刻钟，那两辆大车果然通关。

林凤仪这边也硬着头皮走过去，到了关哨，两国的士兵几乎是闲站在一伙聊天。

海涛装着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随手递了通行证去；那士兵也不看也不拿，一边说：“前几日才真叫冷，吾手指碰鼻头全无感觉，冰得麻木。”

一边比个手势就要车子过，甚至聊天的节奏完全没有变化或中断。

林凤仪想着：我比你清楚什么叫“冰”。

车子接着走，远远跟着前方灯火，转了几个弯，海涛抬头看了一会儿，说：“现在向北。”

又走了一个时辰，前方有个村庄，两辆大车停下了；

海涛熄灯停路边，双方隔约五百米，但对方有灯，可以看到车厢中被绑的人并没有下车，大概驾车的、看守的自己要休息，有四、五个人下车，屋里也有人出来。

海涛突然说：“且慢。”然后把缰绳交给扬风，说：“在下至前方看看，若彼车行进，汝亦前行接我。”

海涛下了车，走到前面。

此时几个人也看到海涛要下车的原因，林凤仪说：“又碰到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