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说着,向高汲点了头,同时决定都不管他们叫什么名字,一律跟着高思叫,虽然在场可能连高惇、高恕年纪都比林凤仪还小。
高恕说:“引雍入室,系朝廷既定之策,京官再大,恐无力更改。爹爹之疑案,若查系县衙所为,则必与土地征用之案有关,恐朝廷亦不乐见水落石出。”
高慎说:“若有清官愿查究真相,纵朝廷不翻案,至少我等尔后有个说法,传予子孙。我想,高家尔后要反抗或妥协,爹爹可能都无所谓;爹只在意我等是否不愧不怍,兄弟姐妹和睦在一起。”
又一个没讲过话的出声了:“在下声明,若家父逼着休妻,在下不得不遵,但在下立誓绝不他娶。”
说完握着身旁高恕的手。
林凤仪立刻知道这是谁。但高思还是介绍:“大姐夫姜灿。”
吃饭前,高思带着林凤仪在庄内走走。
看到刀枪及架子,林凤仪想到吕慷说的,高思解释:“我们也练武,还有佃户;不过这几年和渤海帮协议后,极少用上,练练而已。”
晚上吃饭的时候,高恕和高慧还问林凤仪,借马之前“出了一点事”是怎么回事,林凤仪先含糊带过。
这是到渤县以来,林凤仪终于能以本来女子的身份出现,觉得轻松许多,但还是很心虚。
从她进到大厅以后,高慎只头尾讲过两次话,但最后的发言却是很沉重的期待,即高公的清白要有个说法。
如果她查明的真相不符合这一大家子的期望,会怎么样?
如果证实是县衙杀人,对于渤潍营区整个案子,会有什么政治效果?
姜熙跟人赌一个月,她承诺海龙七天内要给真实身份,现在距播种的最后期限则是三天,感觉上时限愈来愈短。
林凤仪借了书房,把今天遇袭、住高家庄等事写了,让高思托人送到潍城的驿传;
虽然应该没有,但还是去子牙客栈看一下有没有信。
高家庄的空房都变成学堂了,晚上,他们本来要找一间教室搬床进来,林凤仪说不用麻烦,可以跟高思挤,两个人就挤了。
林凤仪趁机问她:“你爹曾任县令,还有三百两的传说,这么大的事,你在京城都没有跟我说。”
高思叹了一口气说:“民女不愿给凤姐御史先入为主之印象也。且收贿之事,亦无人当面来询,吾等欲辩,亦无所辩起,只能放任流言四散。奠礼时,我家全不收赙,县令带二百两来亦不收;然人亦以为我人前婉拒、夜半另收也。”
林凤仪也叹气,说:“都睡一起了,你也不要民女民女的,就叫名字吧?”
高思嗯一声,说:“思亦想问凤姐,这几日来渤有何线索。”
林凤仪只说:“皆还不能确定,先到处查访再说。”
高思问:“则明日凤姐有何打算?”
林凤仪盯着床顶想了一下,说:“潍东渔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