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小孩皮肤黝黑，看起来九、十岁，手上还沾着几片油菜叶。

林凤仪说：“先不用，谢谢。你是在这边种田的？”

小孩说：“爹爹种的。”

一边指着两百公尺外的树旁，一名男子在休息，旁边一堆刚采下的菜。

一看到林凤仪往那边看，就站起来行礼；林凤仪也行了个礼。

那人接着走过来。

林凤仪说：“你们看到刚刚的事了？”

小孩说：“没有，我们本来在摘菜，听到马蹄急驰而过才抬头，那人伏着，看公子趴在地上，爹爹说，怎么和高公的事一样？”

小孩的爸爸走到近前，鞠个躬说：“公子无恙？”

林凤仪再想一遍高思的地图，然后说：“您就是吕先生？”

男子说：“不敢，小的吕强。”

林凤仪指着路边放碗的石头说：“能不能跟我说说当天的情形？”

吕强说：“当时中午天热，小的在树下休息，看高公骑马缓缓走来，起身打了招呼，就坐下继续假寐，随即听到有人喊叫，抬头一看，高公已倒地，而马继续走，那黑衣人奔过高公跳上马，急驰而去，如方才一般。”

林凤仪示意吕强一起回到树下，问：“黑衣人从那边上马？”

吕强说：“从小的这边……右边。”

林凤仪问：“从头到尾，黑衣人有蹲下吗？”

吕强说：“小的看到时，黑衣人正奔过倒地的高公，应该不曾蹲下，因其奔甚疾，非方起步之状。”

林凤仪到了树下，距案发地点约两百多米，比陈在近很多；

不过陈在是猎人，应该眼力很好，六百米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吕强说：“小的奔过去，陈在已经先到。高公背后有一点血。陈在将高公翻身查探鼻息，高公嘴动了两下但无声，胸口很多血，随即故去矣。”

林凤仪想到，两个人都提到胸口很多血。

如果是子弹，出口比入口大，很正常，但什么暗器像子弹一样呢？

林凤仪问：“很多血？”

吕强说：“也不是极多，只是和后背比起来，多很多，血色较浅。”

林凤仪想，这可以理解，大概后背是静脉的血，前胸是动脉，血呈鲜红。

林凤仪又想到朱明。

林凤仪扶着小孩子走近，请吕强比一下高修后背和前胸的伤口位置。

吕强比了，后背在中间，前胸在心脏左方。

不过吕强还是强调：“胸口血多，小的不确定伤口确实位置。”

林凤仪点头称谢。

吕强说：“公子何往，需马否？前方两里处右弯，有三合院，可向高爷借马，高汲，高公修之弟，彼兄弟皆乐于助人。小孩要送菜去，可领公子前往。”

林凤仪从怀里掏钱，好像铜钱用完了，就拿出一碇碎银，跟吕强说：“请帮我跟高公加几块肉和蔬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