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从燕县这边去的,那最近没走私,叛军打不起来,还是走私的换路线了?
看到这里,真真头昏眼花。
林凤仪拿起茶来喝,才想到还没问话,但也不知问什么,好像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但把人叫来又不能不问,只好还是问一下刺客的事。
应该就是朱昭,而且顾凉也转述过了。
林凤仪想,聊聊天吧,昨天一早和尹嫂阿芊分开,感觉很久没跟女孩子聊天了,又想起亮亮,不知道么两两和阿花有没有再偷吃亮亮的小鱼干。
林凤仪举着茶杯说:“我看你叫侍卫都叫得动?”
晴晴说:“是。不怕御史笑,奴婢来九个月矣,军士们都当奴婢是将军夫人,出入还有人行礼。”
林凤仪说:“哈!那正牌的将军夫人呢?”
晴晴说:“在京城,无须理会。彼要买田宅,将军中秋已送千两过去,彼即满意矣。”
林凤仪想着自己的工资,将军不知道多少,能存千两吗?
说不定有鬼。
林凤仪喝光了茶,把茶杯递给晴晴,晴晴又斟满。
林凤仪想:不知道找你陪侍要多少钱?哈哈,将军花钱,我享受。在警察局里,管你多大的官,是没人帮你倒茶点烟的;要有,你也不敢受,等一下就以官僚习气的罪名法办了。
林凤仪再问:“你陪侍这样多少钱?”
晴晴也很坦率,不怕人打听业务机密:“一日一两,每季预支,但,总之就一直待在这。”
林凤仪想,这将军也太有钱。
林凤仪问:“都不用回家吗?你是哪里人?”
晴晴说:“奴婢赉县人,收成不好,自小被爹娘卖,在京里长大。”
林凤仪开玩笑说:“啊哈!那你也算京城女啰?该不会也弹琵琶吧?”
晴晴感觉不到是开玩笑,认真地说:“琵琶,古筝,柳琴,扬琴,大阮中阮等,弹拨类都会。御史要听否?奴婢去取来。”
林凤仪忙说不用,但禁不住对晴晴肃然起敬。
林凤仪说不用,并非看不起丝竹,只是办案期间,奏乐很奇怪、而且也不习惯真的让晴晴为自己服务。
为了掩饰这种尴尬,林凤仪只好再喝一口茶。
晴晴又说:“奴婢在京亦红,各家贵少赏赐极多。奴婢本在群芳楼,后又被会宾楼以重金买去。该楼生意极大,巨商贵胄多所出入,甚至外国来京人士亦捧场。今年春天,正是雍国的金老板提议由彼出资,送奴婢过来将军处。”
说到最后两句,林凤仪一下呛到,满口的茶从鼻孔和嘴巴喷出来,猛烈地咳嗽。
颈背肌肉本来就极酸痛,这一大咳更受不了。
痛到很想忍住不咳,又忍不住一直咳。
晴晴赶紧拿手巾帮林凤仪擦脸,又轻拍着林凤仪的背,问:“茶太烫否?”
林凤仪说不出话,只看着邸报在翻开来的葭月和腊月之间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