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浩云蹲在她身旁,声音压低:
“你跟我说,你讨厌花家,
因为花家,是囚笼。
人在里面,会疯。”
花常乐手中的水瓶轻微变形,除此之外,她就没有其他明显的动作了。
“你即便忘记了,身体本能也讨厌这样的事情吧。”佘浩云的声音像是魔咒一样,在耳边响起。
花常乐轻闭了下眼睛,又睁开,语气冷静:
“发工资吗?”
“什、什么?”
佘浩云蹲着呢,她突然问这么现实的问题让他一愣。
“钱,给吗?”
“……给呀。”
“工资数额合法吗?”
“合。”花家怎么可能明面上违背自家老祖宗修订的法律?
“面试来的员工吗?”
“是。”
佘浩云发现事情开始走向诡异的方向。
“有正规劳务合同吗?”
“有。”
“工作制度正规吗?”
“正。”
花常乐看向他,眼神赤裸裸地写着一句话“那你还叽叽喳喳啥?”
“你这挑拨离间的手段,啧,诛心但效果不佳。”
花常乐淡然道:“虽然不好听,但是你口中的囚笼,我现在正在赖以生存。如果我现在脱离‘囚笼’,就失去了唯一能护得住我的堡垒。”
她自评:“有损傲气,但能保命。”
她当然感受得到原主与花家之间,剑拔弩张甚至可以说不死不休的架势,但是那是以前,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拥有融合能力,又与九区有密切关系的她,现在还没有独立站在风雨中的能力。
一旦脱离花家,失去大区的庇护,即便大区不站在对立面,光一个【造神派】也能把她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论骨气硬气,她承认自己比不过原主。
她没有原主抛却生死的决然,她想活着,想至少看清楚,自己为什么而活着。
至于与花家的恩怨,待到水落石出,道路自现。
佘浩云听她这样坦然地说出,明显愣住,眼神像是看一个新的人一样:
“没想到你性格变了这么多。”
“原来,你可是最受不了‘囚笼’这样的字眼。”
花常乐面上毫无波澜,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却蜷起。
怎么说呢,虽然能接受,但终归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但这不舒服来自哪里,她还不知道,只是下意识抗拒被人束缚、安排和困住。
“这就是你要说的?”
花常乐选择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佘浩云认真道:“还有剩下的手段,要尝试吗?免费套餐哦。”
花常乐无语地看着他。
佘浩云摊手:“幽默一下,真没意思。”
“那换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吧。”
佘浩云点头:“你问。”
花常乐扭头,冷冽的目光直直射过去:
“斯派马高的东西,你沾过手吗?”
佘浩云脸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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