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芜包厢的窗牖大开着,她和杨氏还站着窗牖边,半点都不曾退缩。
沈元芜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她咬死都不会认这首诗是自己抄的。
杨氏面色发白,但还算镇定。
沈元芜慢慢开口,“这首诗是我历经几年后才又作出的,根本不是那什么杜甫作作,我不清楚我作的这是首是如何流传出去的,但这首诗大概是我一个月前就作出的,可能是有人买通我身边的下人,偷窃了出去,有人妒忌我的才华,想要毁了我。”
大家一时不知该不该相信。
有人喊道:“那你怎么证实这首诗是你作的?”
沈元芜说,“我作这首诗时,我的母亲,还有府中的丫鬟们都在身边,他们都能作证。”
反正都是她身边的人,自然都会帮她。
众人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相信沈元芜。
最后是忍不住看向甄公。
甄公皱着眉头,满是皱纹的脸上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沈郡主所言,能够作证的都是她府上的丫鬟她的母亲,这其实算不得人证,因为都是沈郡主身边人。
倘若真是沈元芜抄的,那么这首诗她又是从何处抄来?
“先去把武安侯府的丫鬟们叫来。”甄公只得如此。
只是甄公话刚说完,远处传来一个姑娘家的声音,“我……我能作证,我是来为我家郡主作证的。”
众人听闻,急忙朝后看去,发现是个鹅蛋脸的姑娘,有些瘦弱,脸上的表情也很紧张。
“你是沈郡主身边的丫鬟?”
那姑娘说,“是,我是沈郡主身边的大丫鬟,我叫梅香。”
竟是梅香。
沈元芜和杨氏很是惊喜。
今日来,她们没带丫鬟,没想到梅香突然出现在这里。
应该是梅香担心她们,自己偷偷跑来,现在见到她有麻烦,就出头来帮她了。
其实沈元芜清楚,她作这首诗,哪有什么一个月前作的,这六首诗,她早已看了无数遍,记在了心中。
以前她也有眷写过这六首诗,不过都是背着丫鬟们,写完就放火炉中烧掉了。
但是梅香愿意帮她作证就好。
只要梅香愿意说在侯府见她作过这首诗就好了。
隔壁包厢里,珍珠小声跟江窈说,“姑娘,这首诗,应该是那位叫杜甫的诗人所作吧?”
江窈虽封为郡主,但珍珠还是习惯喊她姑娘。
“是。”江窈说,“我从边城带回母亲的手札,母亲手札上就曾记录过沈元芜所著的那几首诗,都是不同诗人所著,并不是她写的,上面还有其他不少诗,不少都是这几位所著作的。”
手札……
江窈猛地想起上辈子,沈元芜只著作出这六首。
应该是母亲在武安侯府的手札上留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