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span> 一道光束,打在了苏明安身上,他的头上,飘着一个六的投票数。
他投给了自己。
【投票时间结束。】
时间卡得刚刚好,系统语声在此时响起。
【参赛者(苏明安)得票数最高。】
【参赛者(苏明安)身份为——人。放逐失败,实力增幅100%。】
……
传送白光闪烁。
回到山洞,苏明安很快便察觉到了属性上的巨大提升。
虽然这些提升没有在数值上体现,但他能明显感到自己的感知力变得更强,看东西也愈发清晰,那一直在微微下滑的san值,也瞬间稳定在了81,不再变动。
当然,这应该是暂时的,当这个小副本结束,他的实力也会恢复原点。
“你的身份居然真是‘人’。”莱斯丽眨了眨眼,她有些意外:“你不直接投给你自己,是为了……看他们的反应?”
“对。”苏明安说。
根据刚才的行动,他已经大致摸清楚了这些人的身份。
除此之外,他还想看看莱斯丽与山田町一的反应。
这也是他一开始选择动吕树指针的原因。因为吕树不需要试探,可以作为投票的开头者。而看山田町一和莱斯丽的投票,也能看出他们到底是想真的帮他,还是会见局势不妙而反水。
“还真是令人意外,这个小副本发的身份……”苏明安看向山洞外:“莱斯丽,根据约定,我不会对你出手,你走吧。”
“你是个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莱斯丽笑了笑,她将一枚水晶塞到了他的手里,这似乎是一枚极其稀有的通讯器道具:“如果找到新的神谕,可以找我,我不吝啬于为你说些神话故事。”
她离开了。
天色将暗。
经过询问,苏明安才发现,第一夜茜伯尔手里的魂石,是极度珍贵的东西,他们这几人,居然还凑不出一颗能够撑一晚上的魂石。
在跋涉过后,他们到达了一处看上去很简陋的小型集落。他们必须要找到建筑居住。
这里甚至不能算作部族之一,只是一处住着十几人的小型聚集地。这里的领导者是位中老年女性,正是白天在第四部族看见的那位妇女。
“那边还有几间无人的住房,只是落了灰,没人打扫。”老妇女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她的手上还挂着一串没剥皮的玉米,侧腰则挂着一把匕首。
她看上去瘦弱极了,并没有猎杀野兽的能力,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挂着一把明显是用来伤人的匕首。
她的身形瘦骨嶙峋,脸上的骨头外突,伸出的手指没有肉感,整个人像具披着乌黑头发的骨头架子。
看起来,这里的人们,生活条件应该相当不好。
对于苏明安这些参赛者,她的态度非常好:“……只是,我们这食物实在不足,恐怕不能招待你们吃晚饭了。”
在听到外来人的动静时,草房子里的人们也探出头来。
他们最大的已经满头白发,最小的还是刚会走路的孩子。
“这就是被放逐者……聚集的地方。”吕树的引导者丽丽娜轻声说着。
看着这帮瘦小得如同猴子的孩子们,以及皱纹密布、头发稀疏,如同小老头一般的老妇女,丽丽娜的脸上闪过不忍。
早前,她就听说过,在诅咒发作时,人会化作黑色的诅咒怪物,然后爆体、融化、腐烂、死亡。而在他们死后,周围的环境也会受到诅咒影响。所以,在一些小型部族里,一些诅咒濒临爆发的人,会被放逐出去,在森林或平原里自生自灭,以免他们死时污染到他们的居住环境,激发更多未发作者身上的诅咒。
所以,这些自知久活无望,却还要挣扎求生的人们,会自行寻找那种散落在恶劣环境里的小型聚集地,和他们的同类一起,求得人生中最后一段时间的宁静,然后一起走向注定的死亡。
因为是同类人,因为是都要去死的人,有些人会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心灵相通,相知、相爱,谈一场只有几个月,甚至几天时长的爱情,并在诅咒的爆发中相拥死去。如同蜉蝣般朝生暮死,却又如昙花般绽放得绚烂。
在这里,她也看见了拥抱在一起的情侣,尽管他们的身上,满是危险的,让人望而远离的黑色诅咒印记,同时拥有这种死亡印记的他们二人,却紧紧拥抱着彼此,亲吻着彼此,像在谈着一场永不离弃的恋爱。
“——妈妈!妈妈!你回来啦!”
在老妇人带着他们前去空置房屋时,一个高壮的男人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老妇人。
苏明安认了出来,这是今天白天出现在第四部族的那个,拿着斧子的男人。
男人的动作幼稚得像个小孩子,力气却大得吓人,老妇人被他抱得后退了几步,但她稳住身子后,还是伸出了瘦削的手,轻轻拍上他的背,像安抚婴儿一般安抚他。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长生想死你了……”男人凑着她的肩,像个没断奶的孩子,眼里有着懵懂的,孩子般的喜悦:“妈妈,长生今天画了黑羔羊,黑羔羊好可爱啊,长生喜欢羔羊……”
“这是我的孩子长生。”老妇人转头,朝苏明安介绍着,拍了拍男人的背,语声轻缓,像在哄孩子:
“……长生乖,长生乖,天快黑了,回屋子里去,好好睡觉啊。”
男人松开手,咧开嘴,露出了个纯稚的笑:“妈妈,汤我还热着,都快烤干了。”
“等会就吃,等我,记得拿好杯子,别把刚打的水又给洒了,知道吗?”老妇人摸了摸他的头。
男人“嗯”了一声,似乎很享受她的抚摸,片刻后,他转身,一蹦一跳地回屋里去了。
“他这是……”丽丽娜见此,大概知晓,这个男人应该是得了什么大脑的疾病。
他的智力,似乎停留在了孩童时期,成了一个长不大的大孩子。
“老毛病了。”老妇人注视着他回房,叹了口气:“长生他……心智一直都没长大,大概也不会长大了。这样,也好,至少在这最后的几个月,他不会那么难过。”她笑了笑:“他大概连‘死’是什么概念,还没弄清楚,一直过得无忧无虑的,也许也是一种幸福。”
“嘭!”
木门关上,隐约传来男人笑嘻嘻的声音,他似乎又找到了什么小孩子的乐趣。
老妇人领着几人,安排了几间闲置房屋。身为这里唯一的诅咒稳定者,其他人似乎都很听她的话。
在快安排好时,苏明安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女声。
“……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