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黄突然摸出来了那个从石椁防潮层捡到的“黑球”,他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还用牙咬了一口说:“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什么材质的?也不是银的啊,好像还有股怪味儿。”
看他上牙咬了,我心里砰砰跳,表面上平静说:“应该是煤精材质的东西。”
“什么玩意儿?煤精?”
我点头:“煤精在过去少,古人认为是一种天然宝石,有的人死后也把这东西当成玉来陪葬用,战国时期就有不少这种用煤精做的随身印章。”
老黄恍然大悟道:“明白了,原来是煤精,这玩意儿少见,应该挺值钱的吧?”
我说是,比金器都值钱。
老黄马上乐了,他用手上下抛着这黑球说:“我就说嘛,这是件好宝贝,你去吧兄弟,快去快回,回来顺道帮我带两包烟。”
我用黑塑料袋将几件坏了的唐三彩甬兜了起来,然后冲老黄道:“在家小心,注意门铃。”
老黄表情自然道:“放心,你回来了在按门铃。”
这个点儿天还没完全亮,从旅馆出来我步行走了几百米,左右看了看,我直接将坏了的几个三彩甬一脚踩碎,头脚分开扔垃圾桶了。
“把头,是我。”
“云峰,你起挺早。”
我举着手机,蹲在路边儿小声说: “把头,我压根没睡,干完活儿。”
“怎么样?”
“收获不错,很肥,把头,这次在坑里碰到件奇怪东西,是在石椁和内棺中间的木炭层中发现的,我感觉很像是防盗墓的五毒石。”
我详细描述了“黑球”的样子,电话那头,把头呼吸声明显加重了不少。
“云峰.....你确定是那东西?”
“我感觉像,但不是太确定,所以才打电话问你啊把头。”
“你碰了没有??”
“没有。”
“千万别碰!你现在就去!去买五斤绿豆一斤鬼针草!”
我重复道:“把头,我没碰。”
把头声音提高了两分: “没碰你也必须做预防!听我的,赶紧去!你这搞的是个什么坑,怎么会有这东西?”
“是唐代一个坑,葬制反常,墓主是个女的,没找到有墓志铭,身份不详。”
把头立即道:“用火烧三秒钟,能看到青烟就是你说的东西,这东西在解放前只在长沙战国墓见过两个,而且也是藏在椁内。”
“那我回去烧下试试。”
“你烧什么烧!不想活了?!照我说的!赶紧去办!”
“知道了把头,拜拜。”
挂了电话,我深呼吸,庆幸自己当时没动。
“五毒石”是当今北派叫法,在过去不知道叫什么,这东西可以看成是墓主棺材内最后一道防盗措施,很多深山老林的古墓里都有“毒”,大体分成气态、液态、固态三种。
一氧化碳那种是气态,水银算液态,没有腐烂的古尸身上带的尸毒和这种“五毒石”算是固态,气态毒最厉害,因为不易察觉,史书上形容骊山大墓的话:“白气上腾,望之如烟,飞鸟过之辄堕死,遂不敢入。”
北派有种传说,说这东西接触皮肤就会中毒,是由矾石、磁石、晷石、砷黄石,汞石五种石头打碎炮制后混合其他十几种不知名毒物合成,有剧毒!放在棺材里不但能防虫防蚁,还能防“生人”。
申明,我从没害过人,老黄是咎由自取,怪只能怪他自己贪得无厌,见识不够,而且听了把头的话,我更加不认为这东西会因为时间长而失效。
六点多钟,没有等到出租车,反而等来了去市区的早班公交,这趟早班车坐的人比较满,可能一部分人是去市区上班儿的。
“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坐这里?”
一个年轻女孩儿听了我的话,将背包从座位上拿起来抱在了怀中。
我直接坐下,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这两天基本没睡,也没练功,着实感到有些累。
过了一会儿,我打了个哈欠,这时就看到,一旁抱着双肩包的这女孩儿紧捂口鼻,一脸嫌弃的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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