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就是这里了!”
当王玄策从刑部回来,就带着姬松来到鸿胪寺接待外国使节的住处,也称之为鸿胪馆。
“先生,我们有必要去见那个什么吐蕃国相吗?那些桀骜不驯之人直接抓起来不就是了,他们还敢反抗不成?”
至于先生要见什么吐蕃国相禄东赞,王玄策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好见的?在他看来先生的身份比禄东赞高多了,直接派个人叫来就是,还亲自来见,简直就是自降身份!
“闭嘴!”
姬松突然转身,死死地盯着王玄策。
“你什么时候养成这种目中无人,狂傲自大的性子了?禄东赞再怎么也是一国宰相,就算国力不如我大唐,但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再者说了,来者是客,我们作为主人该有的胸襟还是要有的,你要是还是如此,到处竖立敌意,这鸿胪寺不来也罢!”
王玄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看到先生是真的生气了,这才躬身道:“学生知错了!”
“说的好!”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身穿吐蕃服饰的老者出现在面前。
“人人都说大唐是礼仪之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要是人人都能像贵人这样,也不至于我吐蕃勇士犯点小错就喊打喊杀的。”
姬松眉头一皱,沉声道:“你是何人?偷听别人谈话是何道理?”
“他就是禄东赞!”
王玄策黑着脸小声说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想求取大唐公主给你们松赞干布的禄东赞?”
“哦?你知道老夫?还未请教.......?”
听到禄东赞询问自己名字,姬松哈哈一笑,上前看着禄东赞,道:“本公不是别人,就是阻止你求取大唐公主的那位?怎么样?很恨本公?”
“是你.......”
禄东赞心中杀意沸反,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但当他看见眼前之人眼中的笑意时,顿时一股凉意直冲心间!
“小相禄东赞见过郕国公!”
禄东赞收起自己的杀意,他多年的直觉告诉他,一旦自己干出手,今日绝对走不出这个院子。
姬松之名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漠北之战,辽东之战,那场战争不是大杀四方?早就听闻那姬氏年轻异常,今日一件果然如此。
“哦?你知道本公?”
姬松有些好奇,他并没有见过禄东赞,也确信两人从来没有交集,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前段时间郕国公凯旋而归,小相有幸见过,之前虽然有心拜见,却不得其闷而入。想要请其他人引荐,但只要听说是小相,都毫不犹豫地拒绝。”
他死死地盯着姬松,沉声道:“还请郕国公解惑,我禄东赞自问不曾得罪于你,甚至连面都没见过,郕国公却为何屡次阻止两国和亲的好事?”
“好事?呵呵!”
姬松嗤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低声道:“本公劝你收起那可怜的恨意,世人都道我姬松记仇,希望你别上了本宫的小本本。”
“不然,本公很可能忍不住让你走不出大唐。”
禄东赞闻言而抬头,身边的护卫也准备动手,但当看见姬松哪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心中一冷。
“收起来,你们想干什么?”
啪!
禄东赞直接扇了护卫一个耳光,怒道。
“行了,本公知道你恨我,但本公不在乎。这世上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但迄今为止就算恨不得将本公碎尸万段的人也不敢在本公面前露出任何敌意。”
“你是第一个!”
禄东赞眼皮一跳,但嘴上还是说道:“那小相还真是荣幸!”
“是不是荣幸本公不知道,但你今日的态度让本公很不爽。玄策!”
王玄策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听到两人对话,虽然看起来客客气气,但句句恨不得杀了对方。
听到先生叫自己,连忙道:“学生在!”
姬松笑着看了禄东赞一眼,看的他心惊肉跳,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升起!
“吩咐下去,吐蕃今年粮食交易取消一成,告诉他们,谁要是敢私自和吐蕃交易,今后茶马古道不要走了。”
王玄策闻言高兴的简直快跳了起来,连忙道:“是,先生!”
“尔敢!”
禄东赞怒声道。
姬松回头看向他,笑道:“看来你很不服气?听说你的封地在一座常年山顶有积雪的富饶之地?好像就在交趾西南方向?”
“你想干什么?”
禄东赞大惊,看向姬松的目光阴晴不定。
“不想干什么啊?就是觉得哪里既然很富饶,那么像食盐,布匹,粮食应该是多得吃不完才是,哦,还有牛羊!哎呀,大唐今年好像牛羊挺缺的,但好像从草原也能得到,就没必要从哪里购买了。”
说完之后还朝禄东赞询问道:“就是不知你的封地会不会受影响?”
禄东赞眼中简直在喷火,但想到要是没有这些货物,自己封地不知要死多少人,就压下怒火。
“你想做什么?直说就是!没必要威胁本相!”
面对禄东赞的话,姬松却笑道:“威胁?”
“不不不,这不是威胁,这只是警告而已!收起你的那些把戏,大唐的公主不可能嫁入吐蕃,而你梦寐以求的东西,更不可能得到。更不要去试探大唐的底线。”
“因为.......你根本承担不起这样做的后果!”
“我们走!”
说完就带着王玄策离去。
“大相,我去杀他们!”
在姬松离去之后,禄东赞身边的护卫狠声道。
“杀?”
禄东赞就像在看白痴一样看着自己护卫,要是能杀自己早就杀了。但姬松岂能是自己等人能杀的?
虽然没见过姬松出手,但从各种传言来看,绝对是一员猛将。刚才在姬松走近自己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
“去将那几个犯事的送到大唐刑部去,告诉他们,这是他们的个人行为,作为使节,闹出这样的事,我们深感抱歉,这几人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吐蕃绝无怨言!”
“大相?”
护卫不可思议地看着禄东赞,实在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他的口中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