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外面锁住了,里头也上了门栓,他再拍几下,又走到灶房屋来敲,还是锁着的。
猪圈房里的猪恐怕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激动的嘶声力竭,他走过去瞧一眼,三头大猪一只有气无力的躺在圈里,一只在圈里激动的上蹿下跳,一只已经跳到圈门外面的过道来,此刻正一脸警惕又凶恶的瞪着他。朝里望一望,三个猪槽干净的像洗过一样,转一圈,外面圈顶板上有一个猪草桶,拎下来一看,至少昨天早上的了。
拎着猪草桶回老房子来,预备从新房子拿钥匙,想起来灶房后面倒下来的泥巴墙,转到那边去,两扇灶房门宽的墙洞已经被几捆竹竿子堵起来了,只是轻巧的很,像从外面放进去的,轻轻一推,四捆竹竿子应声而倒,钻进去就是灶膛门口。打开灶房门,大铁锅里还有没舀完的煮好的猪草,看这样子大概赶场上街去了。
这样,那边堂屋门也不用打开了,楼上他的卧房更不用去,喂了猪,回新房子继续煮饭。
终于落下来雨,走时奄奄一息的菜园子都活过来了,虽然没有收获,番茄海椒茄子豇豆的叶子都一片青绿,老爷子的菜园子在他边上,那里头倒是硕果累累,他瞧也不瞧,又拎着空篓子转去。
曾丑儿两口子和曾发儿戴着草帽从路边路过到张家去吃少午,曾丑儿喊他:“咦哪阵儿转来的。”
他看一眼,并不搭理。听到曾大娘牟明亮又道:“你老汉这块豇豆还不得了欸你看,结起吊吊,你老汉也是勤快的不得了。”
他因问:“看到我老汉没有?”
牟明亮停下来摇头:“没有哦,好几天没有看到了,前天昨天都没看到,昨天二爷那里满十做酒也没看到他,卢定芳说是他前天就出的门欸,好几天没看到了。”
曾丑儿道:“晚上转来早上又出去了吧,可能赶场去了,他一个子人又不点灯,吃饭也方便,晚上夜一宵就躺到床上去,早上天不亮出门,他勤快人你以为像我这些六七点钟还在床上不起来吗?”
牟明亮道:“反正我是没看到。”
她又道:“下去吃饭噻,哪阵儿转来的?你二爸做生你不下去吃饭吗?办七十酒你不下去看看?按理说他比你老汉还像老汉哟,从小就把你抚养着,饭给你吃衣裳给你穿,你反正,你比潘达潘运他几个还要吃的好点穿的好点,按理说他是没有忠信忠承的话你也该给他养老哟。”
他像没听到一样丧着脸。
曾丑儿道:“走哦话多得很,说那些整啷个哟,个人都泥菩萨过河还要管人家。”
“是这样噻我又没乱讲,他二娘二爷带他少啦,你没见那时候那屋里多少小娃儿进出哟......”她小声的,跟着兄弟俩走远了。
老张的七十酒一结束,亲戚里只剩张家一个舅舅还没走,几个子女里只剩忠旭一人还在,准备中午吃完邻里附近来帮忙的答谢饭再走,卢定芳逗赵盈:“你走不?你是就在这里跟着外公外婆长大还是跟妈妈一起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