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信摇头：“没有，将将才从石塘收机器转来。”

黎书慧便问他：“那你吃啷个不嘛？去那馆子喊，他哈哈儿就给你送来了，医院食堂也有，这哈儿恐怕开饭了，潘迅说要给我送饭来没让她送，她个人都在医院上班哪有时间给我送饭呢，我们自己买着吃，个人在外面买，这两天都是承承买的，他喜欢跑，一哈儿这里跑一趟一哈儿那里跑一趟。”

相较母亲的琐碎，儿子有些过分冷淡：“他恁快就走了？不等你这里手术做好。”

黎书慧伤心起来：“他忙的嘛，他出门恁多天没上班了，你想他多少天了，找潘运耽搁恁久，又隔得远转去火车还要好几天，也是麻烦，远很了去来都不方便。”

忠传细声问不甚在意的忠信：“吃啷个不嘛我去给你端。”

“不要。”他动了动身子，顿了会儿，再看一眼黎书慧：“我等哈儿转去吃。”

这样说着，他就预备要走了：“明天我看有时间没有，没有事我就来。”

黎书慧怂搭着眼睛无力的回答：“你去吧，你去，不要紧，我没得事，你去忙你的，反正是这点病，好就好，不好死也该是我的命。”

他没听到似的，又跟忠传点点头：“走了。”

“要得，路上慢点，你开车吗还是啷个转去呢？”

“开的车，走了。”人已经消失在病房门口。

忠传跟母亲道：“我去看哈儿。”

追出来，他已经窜头快要走到楼梯那边去了，忠传赶紧追上去喊住他：“这里开车到屋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你在外面吃点再回去吧，你晓得回去她们吃过没有。”

“没得事，我转去再看。”以为大姐要同他谈母亲生病的事，他稍稍放慢脚步，也等一等她：“你转去吧，看妈妈她上不上厕所喝水那些，我明天看，还有几台机器没收转来，动手术我再来，管她好不好，先医了看，能活几年是几年。”

“不要紧你忙你的，顾好你个人，我在医院照顾着，马上我就转去。”她走到他身旁来同行，关侯道：“她老汉好点没有嘛？说是瘫痪呢，恼火不？”

“送她幺妹那里去了。”

顿了片刻，她又道：“说是信有被油烫了，啷个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