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嘛煮饭噻,她还会在哪里呢。”老张又在她后面不远处看到羊角垭的陈福伦:“还走得动不?我来背你。”
那老头站定,呼哧呼哧喘好一阵的气,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纸烟来递给老张,又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一面咳,一面跟老张摆手。
老张接过他递来的烟拿在手里:“还要抽,还要抽!”
“命没有了烟就不抽了。”他一面说,一面已经把烟点起来了:“快了,不得行了,吃饭都不啷个想吃了,就等这根烟熄了人就去了。”
来往的香客从两人边上路过,他侧身让人家,抬手指寺庙方向跟老张道:“我先去了来,暗了菩萨要怪罪,那还要熄的快点,等哈儿找你吹。”
说罢,转身自行去了,咳嗽的声音像锣鼓一样响起来。
老张往下走,又碰到干坝朱侃天儿,跟老张差不多的年纪,明显他看上去就年轻许多了,老张停下来望着他,正要张口,听他先道:“吁,师傅不在庙上,往哪里跑啊?”
老张道:“我去打盆水来给你擦皮鞋,怕你那皮鞋涂了泥巴转去见不到堂客。”
“那个都不要紧,堂客跑不脱的。”他嘿嘿笑两声,抹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脱开风呢子的扣子,双手插在腰间,喘口气,问道:“说是你跟罗昭全过孽啊,为哪样嘛?”
“在哪里吹的垮垮我跟他两个过孽?”老张要往下面去:“他欠我大米银子没还呢我不跟他过孽。”
“嘿你不信!那边上石坝王二摆的,说是你跟下石坝的过孽他还拿刀去跟你帮忙,有没有这回事嘛!以为我在开玩笑啊?”
“放他的狗屁!”说罢,大步朝下面竹林潘家去。
他独自一人,心里忍不住又气又笑,暗自嘀咕,倒成了他跟罗昭全过孽了!
那天酒醒转来,赶忙跑到屋里来找他,要他给他证明那是罗昭全先把他打得不可开交了他才拿刀还的手,而且他喝醉了也不清楚手里拿的是刀是棍,随后听说罗昭全从卫生院转到县医院还报了警,吓得三天两头往自己屋里跑,又连二赶三打电话让明群来接他到医院去检查说是自己也让罗家叔侄打的活不多久了,这才几天,又威风的不得了了。
“这个猴三儿!”
“你骂哪个?”河洞门霍学光正站在潘家竹林边上望着他:“看着少午了还赶底下跑,你骂哪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