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信好突然一句话都没有就要回市里去了。忠传坚持要回去她还能理解,毕竟忠旭始终没来跟忠传说过话,也没见她和老张夫妇有什么眼神交流,上一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别说张家有,潘家也不少,比如自己母亲和潘宏母亲,比如潘迅和大家。但那是上一辈的事,中午华儿一车坐回来时他还好好的,说话也正常,可就是这样突然一下子,他跟任何人好像就都没有话说了。
连跟她也没有把话说仔细。
华儿的车已经开到马路边来了:“上车吧,我先送你们下去。”
忠传毫不犹豫先上了车去,刘达还在后面说着话:“……慢慢走,雪天路上不好走,车子开慢点吧,过年再一哈转来,过年反正也没有多久了,一哈转来闹热。”
信好点点头,人往车上去,一面同大家道:“我们先走了,走了。”
他最后的目光停在潘宁脸上,像有其他话没说,很快轻轻点点头,道:“走了。”
潘宁再忍不住,眼眶通红。
车门划一下弹开了,华儿在前面道:“车门没关上。”
于是站在车门边的潘达又重新拉过来,哐一声闷响,他和忠传都消失在了视线里。
车子还没开出去,听华儿叫:“还有两个呢?忠承也要走的嘛,他两爷子呢?”
拿着孩子衣裳的忠承父女就大步出来了:“来了来了,娃儿有件衣裳在上面拿落了。”
刘达像惊一张:“你也走?”
“走走走,小川还在石岩等我们,等哈儿我直接一车坐到机场去。”他匆匆忙忙把孩子往车上抱,又叫忠旭陈启明:“我还有件衣裳在三江屋里,姐你们转去的时候帮我带过去下,假比你们还回三江的话,或者不带,给我甩屋里也行,反正即使过年不转来年后我也转来一趟,主要她老汉生病这个东西难得说,搞不好这哈儿还有气儿,等哈儿就落气了。”
忠旭哪里会给他好脸色,他倒好走了,自己可也着急着呢,生啊死的,还能说走就走了?你回去他就不死了?!
陈德芳走到挨着潘达的身边来:“恁慌又一哈都,还说都耍两天呢,这里过去了未必过年还转来吗?”
大家都在黑压压的寒风里,他拉着青舒道:“过年不一定,再看嘛,暂时还没得准儿,主要现在时间不长不短的,二十来天,你说过年呢又还早。”
刘达道:“我就是说你们过年可能不转来了呢,还是怪老头子走的不是时候,这二十来天都没挺过,你这来啊去的也麻烦,她那边老头儿也生病。”
他又问后面马路边同潘迅站一处的忠旭:“那你们不走噻?你们要耍两天吧?你们是肯定过年不转来的,你那恁恨钱的人,还浪费你路费,那你干脆多耍两天,免得转来恁短的时间不划算,钱还一哈给火车飞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