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旭在里面开始做饭了,因好笑道:“不怕你恁歪,人家现在人多,你惹不起,昨天进来一个,肚皮里还有一个,你屋里有几个嘛?”
他在桌边坐下来,年纪上来了,性格还是那般嬉皮笑脸,一挨着桌子就开始掀各个辣椒罐麻油罐的盖子,罩子罩起来的剩菜也要望一望,一点不像样子,得来黎书慧在肩膀上一巴掌。忠旭发笑,他才收敛出哥哥的架势,忠旭道:“马上轮到大小姐了噻?她又哪阵儿请喝酒嘛?等她请喝酒我转来请你吃饭,或者你喊潘寓也快点喊一个转来。”
他摆出年长者的姿态来:“那是大街上排队发啊?想要随时有,我还想让他去领欸,没得人发给他的嘛!”
黎书慧道:“你问民政局要噻,一哈都走那里去扯证,你问哈她在哪里领。”
潘达还没笑完,忠旭又紧接着追问:“不是说在谈的嘛,潘宁,没耍了吗?你这个当老汉的也不关心。”
潘达道:“娃儿的缘分娃儿个人耍,我再关心又不是我去,还吹我的稀饭,赵幺妹你管的住?”
这可赢回一局……谁也不要揭谁的伤疤。
忠旭沉声下去,黎书慧悄悄瞪他笑,潘达挤一挤眼睛,装腔作势拿出手机来打电话:“你店里有好多钱挣不完啊要慌着下午就转去,启明一个人忙不赢吗?昨天非要催我走,不然的话我的本不就赢转来了啊,害我白输了几百块钱,搞半天就是喊我给你们当司机,今朝下午又来,把本钱还我。”
“哼!你来噻,看哪个给哪个!”她神气起来:“个人年纪大了牌都记不住还想打牌,你那是明显显的想给人家送钱!”
黎书慧道:“昨天打一下午结果哪个赢了嘛。”
他差点一拍桌子:“那个谈不会打牌的!谈是谈不会打牌,昨天下午几个的钱都是她赢去的!还谈不会打牌,比你这些天天打牌的还不得了。”
忠旭道:“安逸噻,以为人家不会打想欺负人家送点钱给你,没想到哈?”
潘达摇摇头:“晓得两口子天天在上海以打牌为事业唛,光是谈忙,恐怕一哈都在麻将桌子上忙哦,他两个出去整啷个去了嘛,恁大太阳还在外面逛。”
又忽然像个背了人说闲话的妇女:“这哈儿还不怕太阳晒了欸,以前老房子没拆谈走上面去的话,戴个帽子还要撑个太阳伞,还要戴口罩,搞得像好几级病毒一样......”
他手机里还运行着短视频播放,门也没关,有人走到门口还听不到脚步声,信有走进来道:“你个人没得人家细皮嫩肉非谈人家娇气!你倒是晒不黑,人家晒成呼碳你高兴?你不晓得一白遮千丑唛!”
陈卓罗明先紧跟进来,忠信走在最后,手里大包小包拎许多袋子,都是昨天饭店里没动过的荤菜,还有一些是前天在屋里办的没吃完的:“给幺妹和忠承,你们不是喜欢吃烧白粉蒸肉唛,昨天喊馆子多蒸了几碗,可以带得上飞机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