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会上研究的副书记推荐人是张启龙,但陆以霖知道,那就是个幌子,真正的人选还得龚汉儒书记来定,他决定这几天抽时间,到城里去一趟,见见龚书记,把目前的情况给他说说。
至于副书记的人选,他准备推荐北坝乡的宣传委员,这人头脑简单,便于控制,就看县里是不是已经内定了。
他正在想着,计生委副主任汪克庆敲门进来了!
这汪克庆啊,在陆以霖还没有当书记的时候就是跟上了他,两人也好有几年的交情,几次,陆以霖都想提拔一下汪克庆,但因为种种原因,到现在,汪克庆还是一个计生办的副主任,特别是叶千帆上来之后,见这个汪克庆吃喝嫖赌样样参与,便很不待见他。
这让汪克庆更加靠近了陆以霖,差不多乡政府大小事情,他都会来给陆以霖汇报一番,陆以霖呢,现在也是人手凋零,对他也很重视,这就叫一拍即合。
“陆书记,一个人啊,也没出去转转!”
“嗨,天热的要命,还是在办公室舒服点,小汪啊,最近上面检查的紧,你收敛点,不要哪天打牌被人举报了,那可就麻烦的很!”
汪克庆连连点头,在陆以霖的对面坐下,说:‘现在打的少了,不过书记,你也知道,我手上的工作本来就不忙,闲着也是闲着!就是玩玩!’
陆以霖一笑,给汪克庆倒了一杯水,说:“咋啦,是来抱怨的?”
“不是,不是,我哪敢抱怨啊,不过书记,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北坝乡的气候不对!”
“奥,气候不对?”陆以霖的眼皮闪了一下。
“是啊,你看看那叶千帆嚣张的,现在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眼里根本就没有书记你啊,我就看不惯他,不过我是人微言轻,没有办法和他对抗,哎!”
这话让陆以霖呼吸顿时一窒,有点不太舒畅,汪克庆这话也对,常规来说,任何地方的书记都要比乡长权利更强点,可是,在北坝乡自己名誉上好像是老大,但干起事来处处受制,就说上次定价黑林矿的承包费和管理费,最后自己连投票都不敢,就直接认输了,人家谭梦倩第一次央求自己帮忙,都给人家搞砸了,想一想心里都不舒服。
不过嘴上陆以霖是不能承认的,那会被这小子笑话,他哈哈一笑,说:“小汪,你这个想法可不对呦!革命工作吗,又不是争权夺利对吧?要摆正自己的态度,一切以北坝乡的建设发展为主!”
汪克庆一愣,这话有点难接,他就笑笑,说:“还是书记你觉悟高,要是我,可就看不到这样远了,我指定要和叶千帆干,只是,哎,对了,陆书记,我有朋友在县委上班,听说我们乡副书记还没有定下来,说上次开会有两个人选,最后龚书记都不满意,就给搁下来了!”
“奥,你这消息可靠吗!”
“绝对,绝对可靠,我一个哥们那天在做会议记录!”
陆以霖刚要说话,猛然心里一动,扭头看看汪克庆,感觉这小子恐怕不是单单为自己来传递这个消息的吧,难道他也有了这非分之想?
“小汪,你今天还有别的意思?”
汪克庆就从腰间摸出了一个牛皮信封,轻轻的放到了茶几下面,说:“陆书记,我知道你能在龚书记那里也说的上话,我这个人呢,也跟书记你几年了,也不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只要让我坐上副书记的位置,书记你指哪,我就打哪,你让冲锋,我绝不退缩!”
陆以霖看到那信封里大概有三万元钱,心里也有点松动了,要说啊,这汪克庆的资格也是够的,在基层干了好多年了,有时候不得不说,这小子干起活来也是点子多,有冲劲,上次还被穆家峪的人打伤了,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他工作热情,这小子真可以考虑一下。
陆以霖沉默了片刻,却换了个话题,说:“对了,你伤现在好多了吧!”
“好多了,好多了,那就是皮外伤,要不是那孕妇也受伤了,我和他们没完,不弄他个倾家荡产就不算弄!”
陆以霖暗自说:“这小子心确实够狠,不过,用他来对付人,却是一柄趁手的钢刀!”
陆以霖点点头,说:“小汪,这样,你今天就写一个受伤的经过,可以把伤势说的严重点,要求乡政府给你三万元的伤情补助,写好了给我!”
汪克庆有些不太理解的问:“这能给我补助吗?上次伤情叶千帆是知道的,我怕不好操作!”
陆以霖就笑了,说;“你一天想啥呢,乡政府哪有钱给你,让你写这个,不过是我找龚书记的一个由头借口而已,到时候我拿着你这个申请才能名正言顺的找到龚书记要钱,顺便详细的介绍你的情况,最后钱没要到,但说不定龚书记发现你是个人才,你就成了北坝乡的副书记!”
汪克庆是大喜过望,一叠声的感谢着,说自己马上就写,立即就写,说着站起来就走了。
陆以霖等他走远了之后,才从茶几下面拿出了那个信封,一看,果然是三万元,他笑笑,就起身拿着信封,锁进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然后摇头晃脑的哼上了诸葛亮的空城计。
叶千帆今天却有的忙了,资金到账后,他就打电话叫来了燕子沟村的王村长,再加上钱主任,研究起了修建公路的具体细节,这王村长直接惊得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叶千帆真的要给他们修路了,手一直在哆嗦,好半天都没有点着烟!
叶千帆的意思是让钱主任和王横联系一下,他们过去有修路的经验,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咨询,另外,修路的机械,设备,也都可以从王横施工队租赁,毕竟都是北坝乡的人,不管价格啊,质量啊,大家也都放心。
“好的,我一会带着王村长就去找王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