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水也烧开了,钱主任好歹不让叶千帆给他泡茶,让叶千帆休息一下,说一会吃饭来叫他。
叶千帆就说刚刚回来的时候遇到了酒楼的花老板,那面让他一会过去吃完饭,就不在乡政府吃了,两人又客气了几句,钱主任才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叶千帆给自己泡上一杯茶,点上一支烟,好好的休息着,一会又接到楚惜香的电话,问他到北坝乡了没有?
叶千帆说到了,两人又聊了聊,楚惜香说有点想叶千帆了。
叶千帆就打个哈哈,说自己也想她,等下次回去,再好好的聚一下!
其实他们都知道,他们两人就像是阳光和露珠,相会在一起的时间注定很短暂,根本都无法长久的陪伴,等一切都回复了正常,楚惜香又要成为花海酒店那高贵无比的女老总,而叶千帆呢?也会成为土不拉几的副乡长!在他们之间,有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一直都存在着!
叶千帆靠在床上,盖着一件羽绒服,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铃声把叶千帆吵醒了,睁开眼一看,窗外已经夕阳西下,光线昏暗了!
电话是花小慧打来的,说让他过去吃饭,说这么大个人了,吃饭都不知道,还要人叫!
这口气,俨然已经是姐姐教训弟弟了,叶千帆呵呵的笑着说:“我迷瞪了一会,睡着了!”
“那你感冒了咋办,你这个人啊,对了,你的火炉生起来了没有,是不是懒得不想烧。。。。。。”
叶千帆深刻的感到,自己在北坝乡又多了一个妈,他赶忙说自己饿了,马上过去吃饭呀,这才打断了花小慧的训话!
到酒楼之后,发现门口停着一辆小轿车,进去一问,说是后山矿上值班的留守人员下来采购东西,顺道在这里吃个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花小慧把叶千帆安顿到了二楼的一个小包间里,里面烧了一盆火,整个包间烘烤的热乎乎的,小桌上已经放了一瓶白酒,一盘卤肉,剩下的菜还没有炒好。
叶千帆看看酒,说:“咋的,这几天还没喝够,今天还要喝酒!”
“这几天根本就没好好喝过,一会是啤酒,一回是红酒,哪有这自酿的粮食酒过瘾!”
叶千帆笑了,说:“哎,你真是土的掉渣,就能喝一个包谷酒!”
两人说说笑笑,一面喝着酒,一面吃着卤肉,花小慧吃不了几口,就得下去到厨房看看,这两个伙计过去都是打打杂,没有掌过勺,所以弄好菜,就得喊花小慧下去炒。
她一走,叶千帆也停住了酒杯,点上一支烟,等她回来再喝,刚抽了一口烟,却听到旁边包间里一个人一拍桌子说:“踏马的,都不去那面巡逻,非要让老子过去,有病啊!”
另一个声音说:“大哥,你消消气,杨矿长最近心情不好,听说啊,他儿子出事啦,在外省被雷子摁住了!”
“该,踏马的,才十六七岁,去强了人家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该他娃倒霉!不过你有气也不能往我身上撒啊,对不对,那枯井谁愿意半夜过去巡查,里面嗡了十几个人呢,那陈平烧情的很,去过两次,现在咋样了?自己把自己弄傻了吧!”
叶千帆那会和花小慧嘻嘻哈哈的聊天还没有注意那面包间,这会安静了,就听到了这一段对话,里面涉及到了十几个人,还有那个护矿队的副队长陈平,叶千帆一下就注意了,赶忙把椅子移过去,靠近木板隔墙,认真的听了起来。
“那个地方啊,据说有时候邪乎的很,飘着绿光!”
“可不是吗?还有人听到过哭声呢,哎,说起来也惨,十几个人啊,扑通一声,都埋进去了!”
“对了,大哥,你说当时杨矿长为啥不让赶快抢救,挖开矿井说不定还有活的,不能都死啊!”
刚刚发脾气的那人冷笑一声说:“你以为扬矿长能做主,他算个毛啊,上面人下的命令,你想,就我们那设备能挖的开塌方的井?要抢救必须上报给县里,市里,或者省上,人家才有设备抢救,可是,报上去这就是重大事故,黑林矿不死也的脱层皮,所以,只能悄悄把井填了!”
“嗯,大哥分析的有道理,后来好像只有几个家属来找,其他的家里都没人来!”
“这些都是全国乱跑的旷工,出来之后,见到招工的上车就走,他哪知道去什么地方,更不要说通知家属了,所以填了矿,还能省不少抚恤金!”
叶千帆听得是心惊胆颤,不由的冒出了虚汗,这可是杀人害命的勾当啊,第一次,他感觉,自己和这样的事情如此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