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县长暗自笑笑,心想,你陆以霖也是想来谈个口风,这次事情恐怕压力最大的还是你陆以霖吧?不过眼前这局势,不用陆以霖还不行,只能连他一起保下了。
“陆以霖同志,你以后一定要加强管理,你看看你手下这两人,闹得满城风雨!”
“是,是,龚县长,我以后一定努力学习,严格管理!”
“嗯,这两天都有人说到你的问题了,不过呢,我心里明白的很,该怎么应对我很清楚,你安心回去好好工作,你们乡的换届选举争取在春节前后结束吧,今天开春了会很忙,县里也有换届,还有两会等等事情,你不要再大意了!”
陆以霖心里的那块石头算是一下子落地了,长长的嘘一口气,看来龚县长还不能舍弃自己,自己在北坝乡的作用显然还很重要,这样一想,陆以霖也算是放心了。
其实就在这个时候,在距离龚县长小区不远的另一个小区里,叶千帆带着陈乡长,也正坐在廖明楼的客厅里,廖明楼的家很简单,没有龚县长装修的那么豪华,也没有阿姨,是他老婆亲自给叶千帆他们泡的茶。
不过廖明楼的房子里,却又有一种书香文化的感觉,不管是客厅墙壁上的字画,还是房间花草植物的摆设,都很雅致,也很有情调。
他们坐的也不是皮质的沙发,而是红木明式座椅,在这里,你无法感受到舒适和自由,恐怕只有一种敬重和小心。
廖明楼对陈乡长并没有多少好感,这个人给廖明楼留下的影响就是五大三粗,耿直火爆,这都是廖明楼所不喜欢的性格,廖明楼更愿意和睿智,多谋,冷静,克制的人打交道,可是,今天下午叶千帆打电话请示的时候,没有提到这个人,不然,他未必同意见他们。
当然,在家里见叶千帆也是有一些原因的,廖明楼明白,现在已经到了布局的时刻,每一个棋子,不管自己是喜欢,还是讨厌,都要摆在相应的位置上。
而陈乡长也不是他外面那样粗犷鲁莽,他来的时候,特意从老家的床底下翻出了一尊佛像,是鎏金包裹,开脸也是细腻柔和,整个佛像老旧的也很自然,给人一种神秘,大气的感觉,据陈乡长自己说,这应该是清初明末的,叶千帆也不懂,感觉就一般吧。
到了廖明楼的客套,陈乡长也不多说话,就把那鎏金的佛像直接放到了客套的博古架上,那上面还有很多瓶瓶罐罐的摆设,混在在里面,一般人也看不懂真假,好坏来。
倒是廖明楼笑了笑,说:“陈洪源,你那佛像不值钱,就是个赝品!”
陈洪源大吃一惊:“啊,可是,这是我那年从帝都花了上万元淘来的!”
廖明楼叹口气,摇摇头说:“你们啊,都以为可以捡漏,其实,做古董这行,没有几十年的阅历,哪能让你们捡到大漏,真是痴心妄想,不过这个赝品做工还行,卖几百元还是可以的!”
陈乡长那个尴尬啊,这佛像他收藏了好几年,那是有一次到帝都去旅游,同行的人中有一个懂点古董的,发现这佛像的时候,那人手里没有现钱,这才让他捡到手了,后来一路上,大家都很羡慕他,可是,今天听廖明楼书记这么一说,陈乡长觉得自己捡漏的可能性确实不太大,那么多的人,那么大的帝都,能让自己这样一个山沟沟里,千里迢迢过去旅游的小干部把漏给捡了,这真有些玄乎。
“哈哈哈,陈洪源同志,你也不要沮丧嘛,这潭水很深,你损失了这点,根本都不算什么,对了,你们今天要汇报什么!”
说完了古董,廖明楼一下就将话头转到了正题上,他知道这两人前来,必然有事,一定和目前北坝乡的局势有关。
陈乡长收敛起了自己的尴尬,说:“廖书记,我们今天冒昧的前来打扰,就是想请廖书记给予我们一点支持!”
“支持?什么支持!”廖明楼拧着眉头,脸色冷冽的问了一句。
这严肃的表情让陈洪源心里一紧,一句话憋在嘴里,没说出来。
眼看着就要冷场,叶千帆忙说:“廖书记,是这样的,北坝乡现在局面有点乱,陈乡长的归属对北坝乡还是很重要的,我怕刚刚打开的局面,最后又会失控!要是有陈乡长这样的领导监督,把关,可能会好点!”
廖明楼冷然的看了叶千帆一眼:“你是说让我帮陈洪源同志安排?你想什么呢?我有那么大的权利?就算有,我能那样做吗?我不要党性,原则吗?”
叶千帆没想到今天的廖明楼一反常态,满嘴的官话,他顿时有些傻眼了!不知道该怎么接廖明楼的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