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帆看着这家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顿时脸色冰冷的宛如严冬里的严冰,连旁边的李娜也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但少顷,叶千帆脸色就渐渐的缓了过来,只能说,人家这一手玩得漂亮,自己暂时是处于被动态势了,要是来硬的换掉张厂长,不仅今天自己不能全身而退,就算闹到乡政府,陆以霖和陈乡长也不一定会帮自己。
看来自己还是有点大意了,过于小看了对手,以后啊,一定要切记,切记,不可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叶千帆认为在官场上,绝对不可以义气用事,要掌握分寸,进退自如,什么是时候该服软,什么时候该妥协,什么时候该退让,什么时候该进攻,都要做到有条不紊,胸中有数。
钢硬所以易折,草柔自然易活,像自己这样一味的蛮干和义气用事,那肯定是走不到仕途的终点,自己必须要学会改变。
想到这里,叶千帆也拿出了一支烟,一面听着门外乱烘烘的声音,一面点着烟,抽了两口,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觉得先摆脱眼前的这个不利形势,安然落地再说。
他看着张厂长笑了,说:“呵呵呵,张厂长,你该不会准备让我在你们砖厂壮烈牺牲吧。”
现在,虽说情况对叶千帆很不利,他是很被动,但叶千帆能如此平静沉稳,阴柔淡定的笑着,一点都没有受到外面工人的侵扰,张厂长不禁也心中胆怯,看来叶千帆的修身养气功夫很不一般,这小子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啊。
张厂长也就不敢太过的托大了,呵呵的回着笑,说道:“叶乡长,你在打我的脸啊,放心吧,有我在,谁敢碰你一指头,我剥他的皮。”
说着话,张厂长就走到了门口,对那一堆工人喊说:“都滚蛋,又不处罚大家,你们闹什么闹,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惊扰了叶乡长,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他就很巧妙的把处罚这事情先说出来,这样你叶乡长总不能工人一散开,你又说要处罚我,撤换我的话吧?老子先把你的后路堵死了再说。
叶千帆也就只能顺坡下驴了,他没有其他选择,他不可能和这些工人来闹起来,他呵呵的笑了几声说:“处罚那自然是谈不上,就是以后一定要注意点,上班时间打麻将,影响不好。”
“那是,那是,以后一定注意!”
“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张厂长,你也抓紧生产,最近销路会很好!”
张厂长点着头,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很规矩的把叶千帆送到了门口:“叶乡长,要不留下吃顿饭吧!”
“不吃了,不吃了,乡政府还有一大堆事呢!”
叶千帆一直都是面带微笑,直到车开出去了很远,叶千帆的脸色才慢慢阴冷下来,这次的遭遇对他而言,无易于一次滑铁卢战役,他输的很惨,丢尽了颜面,但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问题是,只要无法换到张厂长,砖厂永远不可能得到改变。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不管使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换掉这个家伙。
北坝乡就是一个消息场,叶千帆在砖厂吃瘪的消息很快在乡政府流传出来了,大家聊到这事,都是摇摇头,觉得叶千帆还是年轻,不懂得掌握火候,更不知道进退取舍,有句话说的好,存在就有理由。
砖厂这么几年都是这个破样,自然是有他的原因,你叶千帆嘛都不懂,就想过去耍威风,这下好了,碰钉子了吧!
当然,也有人觉得叶千帆做的很对,就算撼动不了对方,至少也得有人去试一下,闯一闯,总比躲在背后耍嘴皮子的干部要好得多。
于是,在北坝乡的乡政府,就出现了一场不见硝烟的对攻,大家窃窃私语,相互驳斥,互相敌视,你说做人要识时务,我就说光明磊落才正当,你说官场要知进退,我说不能低眉折腰事权贵!
在这场暗流涌动的辩论中,连陈乡长都感到有些惭愧,这天,他来到了叶千帆的办公室,扔给了叶千帆一条芙蓉王香烟,还给叶千帆亲自点上了一支烟,弄得叶千帆受宠若惊,又胆战心惊。
“陈乡长,这是什么个意思?”
陈乡长哈哈一笑:“小叶,这能有什么意思,就是在你这聊会天,抽支烟啊!”
“奥,哈哈哈,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