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顾倾歌问,如水上气不接下气地就念叨了一声,她声音都是抖的,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顾倾歌抓着如水的胳膊,无声地安抚她,她转而看向小禄子。
这工夫,夜锦枭也过来了。
“慢慢说。”
夜锦枭开口,沉沉的语气,莫名的就像是一种依靠,让人安心。
小禄子轻呼了一口气,平复心绪,随即继续,“王爷,小姐,府里传了话来,说侯爷受明将军之邀,去东来棋社下棋,到了之后,他没见到明将军人,反而遇上了昭武校尉之女王听雪。他们说,侯爷一见王小姐,就起了歹心,说他在棋社的包厢里轻薄了王小姐,还被人瞧见了。”
顾倾歌一听这话,脸色就暗了下来。
也难怪小禄子脸色那么难看,如水更是急哭了。
“胡说八道。”
顾镇平不是好女色的人,他对感情,更没有那般轻浮,要不然,别说他现在是永平侯,身份显贵,就是当初没有侯爵加身的时候,凭着顾家的地位和财力,他想要女人,也有大把的美人可以入怀。
王听雪是长得还行,有几分姿色,可真若细究,也不过尔尔。
顾镇平还不至于为了她乱了方寸。
更何况,之前有媒婆上门,给说这门亲事,若顾镇平真有心,亲事早就定了,名正言顺,何至于闹到棋社去?
小主,
被人抓个正着?
这分明就是为顾镇平设的局,顾镇平是被算计了。
有太多的话,顾倾歌想得明白,却没有说出口,但夜锦枭也好,小禄子也好,他们都明白。
小禄子凝眉,定定的看着顾倾歌。
“小姐,奴才也不信侯爷会干这种事,但是,咱们府上来报信的人说,的确有人瞧见了侯爷和王小姐共处一室,而且王小姐还衣衫不整,满脸潮红,状态不对。事发后,王小姐仓皇离开了,留下了侯爷在包厢,没多久昭武校尉就来了,他和侯爷动了手。侯爷状态不大好,又自觉有亏,挨了打,情况可能不大好。”
“王广还动了手?”
顾倾歌开口,语气里,隐隐已经泛起了杀气。
哪怕顾倾歌心里明白,王广一个做父亲的,乍然瞧见女儿受委屈,势必动怒,他动手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心里明镜似的,顾镇平是受了算计的,他挨打,顾倾歌就咽不下去这口气。
她偏心,她承认。
“是。”
小禄子看着顾倾歌,重重地点头。
见状,顾倾歌再顾不上什么挑马了,她抬脚就走。
她得去东来棋社,她得去守着顾镇平,免得顾镇平再受屈受辱,伤了身也伤了心。
顾倾歌是个护短的性子,这一点,夜锦枭很了解,眼见着她火急火燎地就要往外冲,夜锦枭抬手,就攥住了她的手腕,止住了她的脚步。
“王爷……”
顾倾歌看向夜锦枭,开口时声音颤抖。
她的不安,都在细节里。
有那么一瞬,夜锦枭真的想不管不顾地将顾倾歌搂进怀里,给她一个依靠。可是,马场人多眼杂,他不能因为一时情动,将顾倾歌推入危险之中。
极力克制着,只是,夜锦枭抓着顾倾歌的手腕,不断收紧。
四目相对,他眼神郑重。
“倾歌,别急。”
“我……”
“老话说,关心则乱,四叔这是中了圈套,你想帮他,首先得冷静下来,好好地理一理这是怎么回事,才能切中要害,找到证据,找到破局的关键。要不然,即便你去了东来棋社,也是深陷其中,你帮不了四叔,只会让事情更糟,明白吗?”
夜锦枭说得在理,这道理,顾倾歌也不是不懂。
只是,太多时候,人在局中,情急之下脑子一热,有很多事就顾不得了。
顾倾歌紧紧地咬着唇。
一连深呼吸了几次,她才冷静下来,轻轻点头。
“我知道,我已经冷静下来了,可不论怎么说,我现在都得先回京,剩下的,等路上再细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