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朝子,竟然这般看不起人!
“末将不敢占殿下这般便宜,还是等殿下的人也赶到朱雀门再开始比试吧!”窦安国一脸傲气地回道。
在窦安国看来,什么“千里传音机”都是扯淡,只不过是讨女皇欢心的小把戏罢了。
张玄虽然顶着个御史中丞的头衔,但谁也没把这个当真,大家对张玄的身份认同还是将之类同为皇帝的妃嫔,而张玄擅长的诗词和工具的营造,在其他人看来也不过讨拓跋婉儿欢心的手段。
就比如这大殿里安的什么电灯,在窦安国看来虽说很神奇,但和蜡烛、油灯区别也不大啊!
只是张玄一个人讨好女皇也就是了,非把自己拉上,这就让窦安国很不爽了。
燕京四卫,叛变了两卫,全军覆灭了一卫,有且只剩他的神武卫了!
南边大乾皇帝率三十万大军进犯,曾骄阳多半抵挡不住,到时候还得他的神武卫顶上。
北边的叛逆拓跋慎更是随时可能进犯!
燕京的形势可谓危若累卵,自己每天都要抓掉一把头发,这个乾王还有心思搞这些奇技淫巧,还把自己也拉上。
最后还敢看不起他麾下的神武卫!
窦安国没有破口大骂,已经是在给拓跋婉儿面子了!
“还请乾王殿下快些吧!做完了这场比试,我还得赶回去备战呢!”窦安国不满的神色几乎写在了脸上。
张玄笑着点头道:“便依窦将军所言!田团长、王政委,你二人速速赶到朱雀门!”
田修和王元随即齐声答是,接着便由田修背起另一台电台朝着朱雀门走去。
其实发报一个人就够了,但奈何田修文化水平不过关,王元体力又不够,只能将两人合到一起了。
两人到了朱雀门,另外两名在朱雀门等候多时的神武卫斥候早就有些不耐烦了。
见来的是两个万胜军的新兵蛋子,身上还背着个大木箱子,其中一人便不由得出言嘲讽道:“这乾王殿下也不知道发的什么颠,竟然让我们和万胜军比试,这赢了也让人感觉不提劲儿啊!”
另一名神武卫斥候也随即搭腔道:“就是!要不你们两个叫声好哥哥,我们便让你们三里路如何?这样也不至于比试起来太没悬念!”
田修很不爽地看两名斥候一眼,要不是他这会儿身上有军职,向往日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便是天王老子他也要拖下来打一顿。
“呵!你看着小眼神儿,还不服气呢!”
“服不服气等会跑过他们就知道了!”
王元生怕田修和两人动手打起来,连忙催促田修上马,田修虽然脾气大,但他不笨,只是牢牢记住了两人的面容,暗自下了决心,以后一定找机会私下里教训两人一顿。
等到王元和田修都上了马,值守在一旁的羽林军立马敲响了大鼓。
待三声鼓毕,神武卫的两名斥候胯下的骏马便如一道利箭驶出,直奔燕京南门而去!
站在街道两边围观的百姓见了,纷纷拍掌叫好!
“果然是神武卫的精锐,这马术是真没的说啊!瞧这马快的!”
“话说这陛下为什么要搞赛马啊?还让神武卫和万胜军比!”
“这我哪儿知道!诶,这万胜军是人不行还是马不行啊?怎么跑的这么慢啊?”
其实田修和王元也不慢,只是一来马术上两人确是离神武卫这些游牧民出身的斥候有差距,二来田修身上还背了一口四五十斤的大箱子,基本等于穿着全身甲胄,马儿自然跑的不快。
等到田修和王元赶到燕京南门,前方已经没了神武卫二人的踪影了!
王元这会儿只能祈祷张玄说的都是真的了,要不然这场比试肯定是输定了!
比试的内容是两边从燕京皇宫的朱雀门出发,赶到离燕京有二十里路程的普六茹刚庄上,然后探查清楚普六茹刚母亲手里有几根针,谁先把消息传回来谁就赢了。
在众人眼里,这不过就是换了个形式的赛马,谁率先跑完来回,谁就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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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显然这是张玄有意设计的,身背电台的王元田修二人,只需要跑半程就够了,时间直接节省一半。
千里传音的事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实在是太玄乎,根本没人拿张玄的话当真。
二十里路说短不短,说远也不远。
王元和田修跑了小半个时辰后,终于是瞅见了普六茹刚的庄子,同时也看到正骑着马折返的神武卫二人。
“怎么这么慢啊?老夫人还留我二人用了顿饭,我们吃了饭都还没见你们来,整半天才到这儿啊?”
“要不在等等你们?我们回程再比一趟?”
两名神武卫士兵你一言我一语的嘲讽起来。
面对二人的嘲讽,田修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他背着这么重的一个大箱子,想要跑赢对方确实不太可能!
王元则笑了笑回道:“两位还是快些回去吧,我们今天就不走了,晚上就在司空大人庄上过夜!”
“哈!这是比不过自暴自弃了吗?”
“到底是天子亲兵啊,底气还是足啊!陛下主持的比试也敢这么不在乎!”
之所以神武卫对万胜军的人有这么大意见,大部分原因就出在“天子亲兵”这四个字上面了。
毕竟拓跋婉儿现在还兼着万胜军的统帅,论起亲疏来,神武卫的自觉就比万胜军的人矮了一截。
再加上孤竹山一战,神武卫又被他们一直看不起的新兵万胜军给解了围,因此全军上下一直憋着一股气,想向如今的女皇陛下证明,他们才是北凉最精锐的部队。
而不是这支新成军的万胜军!
“走吧!别人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要是误了时辰,便是陛下不罚,将军也得砍我们脑袋!可不像他们这么逍遥!”
“说的也是!就是不知道以后遇到那些叛军,这些叛军会不会也看着陛下的面子上,让你们几刀!”
两人说着就拍马继续走了,王元则立马安慰田修道:“田团长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等我们发回电报,他们就知道谁赢谁输了!”